笑道,“我外祖家女孩儿多,再多也顶不上朱篱一个呢,前儿我进宫里去,娘娘们还问起有没有见过郡主,我说见过的,若论起人物,容貌,我见过的人儿里头是再也没有比得过她的,娘娘们还说既是这等人物,是必定要见一见的。只今日,怎地太妃不带过来玩?叫我们小姐妹也在一块儿亲近亲近?”
南安太妃脸上说不出是喜是怒,冷哼一声,倒是北静太妃笑道,“好孩子,你哪里知道太妃的心?郡王爷如今膝下就那一个宝贝,哪里舍得带出来?”
正说着,宫里严铎来了,带来的又是圣上的旨意,一行人少不得出去跪着接驾,只说贾母八十大庆,陛下赏下一千两银子,贡缎二十匹、云锦十屁、金瓶珍珠花树景一瓶,青花十二月花卉纹杯一套,褐釉彩绘虎形枕一个,矾红彩甘藤纹瓶一对,玉如意一柄。
能够叫皇上赏下玉如意,众人对老太太均是送去了艳羡的目光。严铎念完了礼单,一尊尊的礼物被捧上来,摆在中堂之上,众人一迭声地恭贺,老太太已是乐得红光满面。
严铎与老太太寒暄两句,在人群中找到黛玉,上前来行了个礼,道,“娘娘叫奴看到姑娘就和姑娘说,中秋节下要请姑娘进宫赏月,也不知方不方便?”
黛玉笑道,“如何不方便?一切听娘娘安排!”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严铎竟然是景安宫里的,被陛下派来宣旨,其中意味显而易见。严铎还没走,凤藻宫的便来了赏了二百两银子,两匹纱,两匹罗,又两匹宫缎,一个香如意,一个玛瑙枕,另太太老爷和宝玉等均各有赏赐。
一时,宫里来的人都走了,南安太妃和北静太妃也说要走。老太太还留,南安太妃客气地道,“今日若不来,实在使不得,因此恕我竟先要告别了。”老太太只好送她出门。
北静太妃依旧留下来与黛玉说话,问她八爷那边宅子如何了,黛玉便说与忠顺王府和北静郡王府比邻,北静太妃笑道,“这敢情好,以后我串门子,一跨过墙便到了。”
众人均是捧场大笑,临安伯夫人笑道,“也不知八爷什么时候搬呢?”
黛玉笑着摇摇头,“他的事,我是不知道的,且看钦天监算的日子,抑或是陛下的旨意吧。前儿进宫,娘娘还说几处要改,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日子,我寻摸着左不过是年前年后的哪一个吉日了。”
锦乡侯夫人方才问,“我们家大小子满月,请姑娘过去玩,也不知为何,姑娘竟没有赏脸,我就说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姑娘,叫姑娘与我们生了嫌隙?轮起来,我们家老三媳妇,与姑娘还是姐妹呢!”
黛玉因不认识锦乡侯夫人,北静太妃便指与她知道,代替黛玉道,“你也别怨这孩子,今日要不是因我在这里,她连这里都是到不了的。她一个待嫁的,哪里能到处跑?且别说你家,前儿我家里溶儿他媳妇过生日,她原先没进门的时候与这孩子也是认识的,说请她来,我说你趁早别请,你请了她不来怕得罪你,来吧又招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