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端茶抿了一口,笑道,“他本是进士及第,实在不知为何会迷上丹道,如今死在这上头,真正是死得其所了,只可惜了满腹经纶,竟做这般用途。也怨不得,终究是气数尽了。”
云臻因今日无事,又数日劳累,便留在这边歇息一日,在黛玉屋里翻了本书来,歪在榻上看,听得黛玉如此说,道,“你既是个明白的,怎地前些日子把自己想成那般模样?”
黛玉一面叫丫鬟们把吃食撤下去,命端些茶果子上来,一面笑道,“八爷日日国事劳顿,我白担心也不行么?”
云臻笑了出来,翻过一面,见上面一色的小楷,是黛玉平日里看书做的批注,细细看了一遍,笑道,“原是如此,是我辜负了姑娘的好意。须不知我在外头也是日日担心姑娘,再不想我们竟能想到一处去。”
黛玉一面脸红,一面觉着好笑,给他重新沏了茶,又将茶点摆在旁边的矮几上。安放妥当,外头轻絮在门口道,“姑娘,那边三太太找姑娘有话说。”
黛玉问何事?云臻听了道,“估摸着是为林如盛赴任的事,他因这几年在任上好,这一次升任到了州上去,大约这两日就要启程了。”
黛玉听了高兴,连忙出去,给董氏道喜,董氏哪里欢喜得起来,“我跟你四叔说,这次就不跟着去了,前两年我把我跟前服侍的丫鬟提了姨娘,我说这次就叫那姨娘跟着去,我留在京中,一来好照应你,二来也省得三个孩子又要跟着奔波。只你四叔不答应。”
黛玉不由得问,“好好儿的,怎地就提了姨娘起来?”问完了,她又觉着不妥,这毕竟是她叔叔屋里的事。
“傻孩子,我跟前已有三个了,且都这么大了。男人哪里不图个新鲜的?”董氏待还要说,黛玉身后的婆子不停地咳嗽使眼色,董氏连忙住了话头,说些别的,“前两日大太太庞氏来找我,鸾姐儿后来嫁了个人家,家里开了一家当铺,女婿是个不中用的,成日家不做正事,把她带去的陪嫁丫头都收进了屋里,每日里对鸾姐儿朝打暮骂的,也没个一儿半女,我说既是如此,就接回来好了。”
北街那边的事,黛玉也略有耳闻,董氏见黛玉并没有要过问的意思,也不再说,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黛玉,“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不拘如何,你将来出阁,婶娘是必定要回来送你的,你兄弟们也争气,我听说檐哥儿也是个极好的,两头如今也就只咱们这两房了,将来但凡你兄弟们能给你俩争个光,出一把力,也是他们的造化了。”
董氏走后,黛玉将银票展开来看,见是两千两,她收了起来,进去给云臻看,云臻扫过一眼,“你这个婶娘也是个经商的奇才,听说你四叔在任上是个清廉能干的,倒是你婶娘做生意风生水起,帮衬了他不少。我还听说,这一次的升任父皇还过问了两句,比对了你家里和那边贾府上,说贾府终究还是子孙不读书之过呢。”
黛玉凑过来,将这二千两银票要塞进云臻的袖口里,云臻放下书,一手枕在脑后,勾唇笑起,见黛玉面若桃花,眼眸羞涩,“你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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