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程怀亮嚷嚷道,“你怎么这么慢!”转眼看见萧颂和冉颜,立刻规规矩矩的施礼。
李德謇见到刘青松,仿佛见到救兵,立刻拉着他小声道,“轻松,九郎不留,帮兄弟想想办法。”
程怀亮忙着寒暄道,“嫂夫人,今日某的爱妻也来了,嫂夫人要不要见见她。”
程怀亮对清河公主似乎十分满意,因此也分外爱重,婚还未成,便迫不及待的冠上妻名了。这也不算轻浮,圣旨一定,这婚事几乎是铁板钉钉子了。
李德謇暗赞了一声,真是好兄弟!
“不了,今日还有些事情。”萧颂再次无情拒绝。
萧颂也曾经同冉颜说过李德謇的事情。但冉颜对这件事情保持中立,李德謇早已有未婚妻了,今年就会完婚。他求歌蓝做侧妻,冉颜虽觉得不大好,但歌蓝是大唐土生土长的女子,说不定也不会觉得委屈,她不会干涉歌蓝的婚事。
刘青松对李德謇道,“哥以多年的经验告诉你,这对夫妇油盐不进,你死了这条心吧。从小到大我们跟九郎玩心眼,哪次玩过他了?他那个妇人别看长着一副娇俏的模样,也不是个善茬,咱们另谋他路吧。”
“你们玩着吧,我有事先行。”萧颂拱手告辞。
李德謇见歌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嘴里有些发苦,迎着春日小风无比幽怨的道,“想当年,我阿耶一出现便立刻迷倒了我阿娘……我阿娘夜投阿耶,成就一段佳话。”
“但德謇,我老程就是个实在人,说句实话,你不是你阿娘亲生的吧?”程怀亮道。
“你才不是你阿娘亲生的!”李德謇一扇子敲在他脑门上。
不过说起来李德謇虽也长得不错,但相比李靖的俊容朗朗,比起红拂女的绝艳,他的确没遗传到父母的优点,否则多半也是个妖孽美男子。
“走吧走吧,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刘青松拽了拽他。
“你们都带了未婚妻的,我去干什么!”李德謇甩开刘青松。
刘青松拢着袖子道,“你又不是没有,自己不带,怨谁?”
李德謇看了一眼歌蓝的背影,“我未婚妻要是那样的,我去哪儿都带着。”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程怀亮大吼了一声,“快快,去救人!”
冉颜与萧颂还没有挤出人群,便听见了程怀亮洪亮的声音,不由止住脚步,回头看过去。
有不少人往河堤下面跑,跑在头一个的就是程怀亮。
冉颜眯着眼睛看过去,但见碧蓝的湖面上飘着一抹白,是个俯卧水面的人,“那个男人早死了。”
萧颂微微一顿,交代几名护卫保护冉颜,“我去看看。”
这并不在他管辖的范围之内,但作为刑部侍郎,倘若在眼皮底下发生人命案,他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定会给人落下话柄。
冉颜看着萧颂的背影,吩咐晚绿道,“去车上拿了避秽丸给他送去。”
眼看着来去还需要一会儿,歌蓝便端了胡凳让冉颜先坐一会。
“夫人如何知道那是个名男子?”歌蓝看了半晌也只能勉强分辨是一个俯卧在水面的白衣人,甚至连是男是女一时都无法分辨。
“这与人体的结构有关,人死后体内会出现腐败气体,男人上宽下窄,这就使得其身体重心偏向于身躯的前方,男尸在水中常呈现俯卧位。而女性盆骨较大,身体重心偏后方,多呈仰卧位。”冉颜尽量用简单的词汇解释,能不能听懂就看歌蓝的领悟力了。
“只有死了一段时间的人才会漂浮吗?”歌蓝抬头,看见程怀亮早已经入水将人给拖了上来,但他本人正伏在岸边吐。
“对。”冉颜看向方才尸体漂浮的位置,旁边有一块深入水中的浅滩,上面生满了芦苇,很有可能尸体是顺着水流从那边漂过来。而且漂过来的时间不久,方才她在看风景的时候,湖面上还什么都没有。
按照这几日的气温来看,冉颜估计那人至少死了四天以上。恐怕倘若不是今日气温迅速上升,导致尸体腐败加速,很有可能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浮上来。
等了一会儿,萧颂才返回来,站在离冉颜几步远的地方道,“尸体已经腐败不堪,身上着了女衣,验尸之后发现却如夫人所说,是个男人。我身上怕是沾染了尸气,在这里站一会儿吧。”
“刘青松验的尸?”冉颜问道。
萧颂歉然道,“是。已经令人报官了,一会儿府衙便会派人过来,我恐怕暂时还不能离开,夫人改日再去清音庵吧。”
“这是应当的。”冉颜向来都是一个以工作为重的人,自是理解萧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