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信任,上意难测,说不定哪天又会官复原职。即便不能,但凭萧侍郎的能力,和萧氏一族,都值得我们冒一次险。”
这种机会也不多。
“这倒是……”冉平裕暂且压下了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我见萧侍郎对十七娘……或者是十八娘,略有不同……”
“阿耶,萧侍郎连述职都不顾,连夜赶回聚水县,在阿颜榻前不眠不休守了数日。”冉云生道。
冉平裕惊愕,半晌,才喃喃道,“没想到……”
无月之夜。
坊间的灯火渐渐熄灭,长安城沉淀下一天的喧嚣,归于寂静,偶尔会从远处传来狗吠声、或小儿夜啼声。
随着坊门的关闭,停在安善坊内一个角落里的马车外,小厮压低声音,有些着急的道,“郎君,坊门闭了,咱们今儿个晚上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车内跳下一个紫衣圆领袍服的高大男人,睨了小厮一眼,“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车厢底下有被褥,你若是冷了,自己取出来用。”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冉府侧门方向走去,身后数十个暗卫悄无声息的跟上。
幸亏今日备了后手,否则他一个七尺男儿还真能被儿女情长憋死。
刚刚到了侧门附近,萧颂撩起袍脚,正欲翻墙,余光却瞟见黑衣暗卫一种一个特别不合群的身影。
那个人又瘦又高,如竹竿一般,站在一群健壮、且身高整齐的暗卫里面,颇有中萝卜地里长杂草的感觉。
“你给出来!”萧颂低呵道。
竹竿晃了晃,怏怏的耷拉着脑袋凑上前,拉下黑面罩,露出一张不怎么俊美,却清癯的脸,但随之满脸暧昧猥琐把仅有的气质破坏殆尽,“九郎准备采花儿,兄弟来给你把风。”
“刘青松,我告诉你,今晚上要是露了馅,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阉了!”萧颂冷冷丢下一句话,翻身上墙。
数十个暗卫也飞快的根据萧颂布置的方略潜入冉府,先行清理道路。
这怪不得萧颂狠,因为每次有刘青松在的地方,就有不可预估的麻烦,就连他一向胜券在握的气魄,在刘青松面前都得打个折。
冷风嗖嗖的巷子里,就剩下刘青松一个人。
他两头看了看,黑黝黝的不见一丝光亮,不由挠墙,压低声音道,“我说,你们谁把哦驮过去啊!”
但任由他抓挠了半晌,也没有半个人理会。刘青松拢着袖子,抽着快要流出来的鼻涕,骂道,“变态,谁规定暗卫必须穿这么单薄!”
刘青松听见风声在狭窄的巷子间怒吼,仿佛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加之浑身被冻得僵硬,他不禁怀念起了在老夫人那里绣花的日子……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受冻不是?干啥要跑回来受罪呢。
刘青松仰着头,一片冰冰凉的东西轻飘飘的落在他脸上。愣了半晌,很快,空中越来越多如白絮一样的飘雪。
时已十一月,长安的第一场雪……
“贼老天!”他好不容易在桑辰的帮助下,第一次成功逃离魔抓,容易吗,容易吗,容易吗!
冉府内,萧颂身形飞快的掠向和雅居,他白日虽只是看过一眼,但凭着他超群的观察力和分析里,摸到那处,一点也不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