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把钗散了,没个消停,只惹得一众小厮如馋嘴鼠儿似的,直把眼睛溜她。
她不但不生气,反而颇为自得,眉眼之间满满的都是淫邪之气。
老太太和叶修远见她这副模样,都暗暗摇头,心想:怪不得汤钰活着的时候,把张家那么好的亲事给丢了。
光是看看她这妹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是一个窝儿里出来的骨肉血亲,都是一样的浪荡不知廉耻!
叶黛玲似乎也有些嫌恶汤铃,只躲得离她远远地,并不愿意与她走在一起。
至于汤钖,乍一看果然玉树临风、青年才俊的样子,好似一个大好青年似的,见人也非常有礼貌,赶着叶修远姑父长姑父短的喊着。
叶修远不禁心想:这孩子从前几年比叶宁致还要胡闹,如今竟转性了?
不由悄悄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
兄妹两人在上房处给老太太和叶修远夫妇请安,叶府其余众人,便也都到了上房来相会。
唯有宝珠,不知是羞是怒,并没有前来。
汤钖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给老太太请安,给太太请安,给姑父请安,给姨太太们请安。”
说着,又拿出一方漆黑的徽砚、两匹上好的杭绸来,“我娘交代递给老太太和太太的薄礼,还请不要嫌弃。”
老太太见了礼物,心绪便转回来许多,高兴地嘴巴合不拢,“三四年未见炀哥儿了,竟出落得有模有样,好,好,好!”
虽然只是吃便饭的名义,可汤钖也知道自己是来相未来媳妇的,老太太这接连三个“好”字,让他很是得意,这分明是成了八分了。
汤铃也跟着汤钖行了礼,又与叶府几位公子小姐互相行礼。
只是行到叶琼玲面前的时候,却故意卯了她,直接跳到站在叶琼玲身后的宝华面前,惹得叶琼玲气得咬牙切齿。
替自己姐姐报了仇,汤铃不由洋洋得意,正得意之间,却抬眼看见了宝华亭亭身立,一身的凌厉正气,顿时如被焦雷劈中了脑门一般,恨不得立刻便勾引到手,好好调戏一番。
连声音都捏尖了,“这位哥哥,好生眼生啊……”
原来,这汤铃果然和她姐姐也是一路货色,因为汤若海夫妇自幼娇惯,这汤家三兄妹,各个自幼胡闹惯了,男孩便和府中丫鬟胡搞瞎搞,女孩便和府中小厮眉来眼去。
场中之人,谁还能比叶黛玲更了解自己这个表姐?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打宝华的主意。
正准备恼了她,忽的转念一想,自己两个表姐,一个名声坏臭死在乡下夫家,剩的这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已经年满十六,却并未有定好的亲事,直把舅舅舅母急得如热锅蚂蚁。
但凡是久住京中的,哪家夫人太太不知道汤家的行径?只怕汤铃在京城也是不可能找得到婆家了,除非嫁往外地,可舅母舅舅就剩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再让她外嫁?
宝华前程大好,从前只想着怎么铲除了他给叶宁致让道,若他能与汤铃结合,那不就算是半个汤家人了?如此,他的大好前程便也有一半是替汤家挣的,岂不是化干戈为玉帛,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存了这个念头,叶黛玲顿时热情的介绍道,“这是宝华,父亲第五房姨太太的儿子,与宝珠,乃是双生姐弟。”
“哦,他就是宝华啊!”汤铃眼中放光,光是看宝华一眼,都快把孩子名字都取好了。
表姐妹两个眼神一对,便都看懂了对方的意图。
汤铃更是兴奋!这宝华俊逸潇洒,与家中那些小厮相比,简直一个在云上,一个在土里!若得了这般夫婿,哪里还用得着惦记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