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择了听从李皓的安排。
后续进城之后,楼牛因为是负责具体接待事务的,一直忙个不停,只是最开始在太子这停留了一会便走了。
这也让太子觉得他不会来主动自首,便问道:「孤看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坦白罪行的,你莫不是看错人了。」
李皓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信心的,当即回道:「要不再等等,臣对于自己眼光有信心,看他晚上会不会来吧,若是没来的话,臣便动手抓人。」
「行,那就看看你
的眼光怎么样了。」太子闻言笑道。
最终李皓终究没判断错,当晚楼牛便孤身一人到太子面前请罪,把自己所做的手脚一一说明,并言辞恳切的表明自己在做完之后,是多么的良心不安,感觉愧对朝廷。
那语气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让太子听完后都不由感慨道:「你也是世家子弟,看你布局铜牛之事环环相扣,将人心变化算计的淋漓尽致,有如此才学若是走正道,何尝不能成为国之栋梁,何必作此大逆之事。」
袁慎回道:「是啊,身为世家子弟本应入仕为官,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只可惜我自负才学过人,却终究没有出头之路,否则何至于作此卑劣之举。」
太子对此话就不太认同,回道:「你是楼氏子,你伯父为太子太傅,怎么没有出头之路?」
楼牛听到这话,语带悲凉的大笑起来,说道:「我落到如今局面,不正是我那伯父一心阻止的下场。
想来太子也见过举荐我入仕的文书吧,最终为何没有成功,想来我那伯父在其中应该起了不小的作用,对吗?」
太子闻言也想起了这事,一时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于是楼牛便开始趁胜追击:「果然我猜的没错,我那伯父看似忠厚,可像我这种自家人谁又不知不清楚他的小伎俩。
楼氏下一代真的就没有出类拔萃之人了,我那伯父近些年来举荐的又都是什么人,想想就可笑啊。」
冷笑两声之后,楼牛又说道:「算了,我自知所作所为触犯律法,也不想再谈论他人品行如何,一切请殿下处置。」
楼牛这话转的正是时候,毕竟有时把话说的含湖一些,才好显示其真实性。
太子此时确实有追根问底的心思,但想过之后,还是忍了下来,说道:「此事我会上奏给父皇,让父皇来处置,不过念在你主动投桉的份上,孤在奏疏上会帮你求情的。」
说完便让人把楼牛给押了下去,暂时先囚禁在牢房之中,等候发落。
等人一走,场中便只剩下了太子、来歙和李皓三人,这说话也就方便了,当即便对李皓问道:「你之前所说的隐情,应该指的就是关于楼太傅的事吧,所以刚刚楼牛所说的楼太傅举荐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关于这事,李皓让楼牛跳出来,就是并不想自己直接出来硬刚,毕竟只要下了场表态,那在太子心中便容易树立刻板印象,失去独立性。
故而面对这话,李皓并没有直接说楼太傅的不是,而是要引导太子自己主动去查。
「我和楼太傅接触也不多,关于举荐人才的事就更不了解了,殿下若是真想知道其中原委,不妨派人去查探下。
反正入了仕的人,其生平经历都是有记录的,应该不难查才对,当然为了不要让楼太傅误会,最好是暗中查探下。
另外为了验证楼牛刚刚话的真实性,最好顺带把那些被楼太傅阻拦入仕之人的情况,也查查看。」
太子回道:「好,那就让人查查吧,看看楼牛到底有没有撒谎。」
见太子答应下来,李皓这次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差不多了,因为楼太傅近些年做的事确实经不起查。
妒贤嫉能、打压寒门,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以说要不是碍于太子的颜面,保障他的地位不受动摇,文帝早就想处置楼太傅了。
现在三皇子因之前田朔的事情,其附属势力遭到重大打击,太子地位越发稳固,在这个时候太子的态度又有了松动,想来文帝会抓准机会的,免得让楼太傅继续为祸东宫。
这件事过后楼牛下狱,颜忠和程始的冤屈也算是洗清了,因此便让颜忠接过了铜牛县的事务来处理。
而李皓则开始筹备
支援凌不疑的事情,等到新一批粮草运到之后,李皓便顺势派出了援兵前往前线,交给凌不疑和崔佑调遣。
这次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急的事情,所以总体战略是围而不攻,避免因为攻城而造成的不必要损失。
反正城中粮草不多,只要切断城中粮草供给,那么城中守军要么主动投降,要么就出城拼死一战,无论哪种都比强行攻城要损失小。
如此一来,前线就基本没有高强度的战事发生,李皓在铜牛县也就闲了下来。
于是李皓便去了趟监牢,和楼牛见了一面,而楼牛看到李皓过来,直接问道:「袁将军此来,是想要给我送行的吗?」
李皓听后愣了一下,笑道:「楼公子想多了,我为何要让你死,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楼牛回道:「你既想借我之手,绊倒我那伯父,光是我说的那几句话,只怕还不够吧,可若再加上我的以死相告,这份量就不一样了,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