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说完王淳看着王姈叹了口气,此时王姈哪里还能不明白,显然这是那些人家都没看上自己。
不过王淳显然也不想打击自家女儿,所以又说道:“不过其实这样也没什么的,袁子仰已经亲口承诺是真心想迎娶你,只要能劝服皇后那里支持,他便风风光光的迎你入门。说来袁子仰也没什么不好,他虽说相貌比起袁善见和凌不疑稍逊一分,可看待儿郎更应看重的是才学能力,在这点上他比起凌不疑都可以说尤有胜之。嫁给他,总比嫁给那些不堪入目的纨绔子弟的好,而且”王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对于要嫁去与人共侍一夫,她心里还是有所抵触的。
当然她所纠结的点是不想与人同为一妻,至于侍妾她反倒不是很在乎,毕竟自家父兄都有侍妾,对这事她看的很开。
而王淳此时并未再劝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王姈为了王家最后总会想通的,反而是他再开口劝说,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果然,正如王淳所想的一样,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王姈最终松了口,答应了此事。
随后王淳便与王姈交代起了等会进宫之时,该如何应答,要她千万记住。
此时王姈虽然已经同意了,但终究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便问道:“今日便要入宫吗,为何要这般焦急?”王淳解释道:“此事不能再耽搁了,因为你阿母他们行事不密,在我查探情况之时,就发现还有其他人也在追查此事。所以我们必须抢占先机,否则在陛下面前就无法洗脱罪名了。”了解了事情的紧迫性后,王姈便再没多言,而是随着王淳一起,带着诸多罪证进宫去了。
在宫中,文帝突然得报,说王淳携女儿入宫,有要事要单独奏报,心中还奇怪了一阵。
毕竟在他印象中,王淳进宫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东宫的,纵使有事上奏也是会在朝堂上,很少会要求单独奏报。
因为文帝自己对王淳的德不配位是有所不满的,只是碍于皇后和太子的情面,才容忍至今。
而这一点,王淳自己也心里明白,所以就很少会主动往上凑,以免碍着文帝的眼。
可这次不仅来了要单独奏报,还把自己的女儿也带了过来,这就很稀奇了。
为了早些满足好奇心,文帝便让面前正商议政事的臣子,先退了出去,然后便命王淳他们进来。
结果这两人进来拜见之后就不起身了,王淳开口说道:“臣今日来向陛下请罪来了。”文帝听后当即说道:“这是出了何等大事,有什么话快快起身再说。”闻言之后,王淳和王姈才直起身子,但依然保持了跪姿,随后王淳回道:“臣今日察之,臣之妻文修君伙同在寿春的小乾安王,私自铸造伪币,霍乱朝纲,特来向陛下请罪。”听见这话,文帝也是一个愣神,他倒不是认为文修君干不出这事,毕竟以文修君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作风,这个胆子他还是有的。
只是他没想到王淳会主动举告,这还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不过基于他稳定的政治素养,文帝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你今日前来举告此事,手里可有证据。”王淳回道:“臣初始得知此事,也并不相信臣妻会做这般祸国之事,所以半信半疑担心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于她,便主动查探了一番。可最终证据确凿,才不得不相信这事竟真是她做的,如今臣查获的证据都已带进宫来,就在殿外放着。”文帝闻言便命内侍将殿外的证据给搬了进来,随后殿内便一片寂静,只剩下了文帝翻阅纸张的沙沙声。
而在翻阅的时候,文帝突然看见这其中夹杂着的调令,还有文修君写给王隆的书信,当即出声问道:“这封调令是文修君伪造的!”在得到王淳肯定的答复后,文帝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带着女儿主动进宫来举告了,这文修君的心是真的偏的太严重了。
纵使文帝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这样为了娘家把夫家往死里坑的人,他也真是没见识过。
要知道汉代律令明文,亲亲得相首匿,其意就是说直系三代血亲之间和夫妻之间,除犯谋反、大逆以外的罪行,有罪可以相互包庇隐瞒,不向官府告发;对于亲属之间容隐犯罪的行为,依照法律规定也不应当追究其刑事责任。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血亲或者夫妻之间举告另一人有罪的事,是极少会发生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原先剧情最开始的时候,凌不疑才会对程少商举告程舅父,还有程始的大义灭亲感到诧异。
在自觉明了此事经过之后,文帝出言说道:“此事朕明白了,而后朕会派人去核实相应情况,若是此事你确实未曾参与,朕也不会为难于你。”王淳听后再拜道:“臣多谢陛下开恩,另外除此之外,臣还有一事相求,希望陛下能允准小女与彭坤的婚事作罢。”
“卿家为何有如此想法,这桩婚事虽是由文修君定下,可彭坤如今据守寿春,也算是一方大吏。纵然是身体略微的亏损些,可王姈嫁过去,总不会辱没王家的门第,日子也不会过的差的。而且如今这事不是也没牵连到彭坤嘛,我看这桩婚事没必要作废吧。”文帝对着底下跪着的两人说道。
王淳早已猜到,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文帝不会让这件事把彭坤给牵连进来。
因为纵使文帝真的有所疑心,也会再想办法,以更加平和的方式解决彭坤,而不想因急切之下逼得彭坤妄动刀兵。
与国而言,文帝这么想肯定没有问题,但这样做对于王姈来说,肯定是不公平的。
所以王淳并没有纠结彭坤是否牵连铸造伪币之事,而是直接对着文帝放起了勐料,听的文帝整个脸色突变,那一幅震惊的模样,比起刚刚听到王淳举告文修君,还要强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