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朱由校以为现在的国家局势必须变法才能保国存国乃至强国。但是改革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改的不好甚至会引起民变,闹到最后,君主也不能保全他的性命。当初商鞅变法的时候,秦国不过是世居西隅的一个小国。商鞅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让秦国强大起来。张居正改革时,大明王朝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他的改革用了十年才初见成效。结果太岳相公死后,遭到反扑,轰轰烈烈、利国利民的改革被腰斩。
皇帝自以为对当代朝政局势的了解,很难超过这两位改革大家。但是现在的局势迫使皇帝不得不改革,朱由校打算效仿后世伟人,搞分区试验这一套。将山东作为一个特区,进行变法,从赋税、卫所、海贸、海防各个方面入手进行改革。如果改革成功、收获巨大,就可以把治理山东的经验放到别的省去施行。
目前来讲,山东是最好的试验省。北直隶虽然位于中央,但是勋贵和京官的力量太大,改革会受到很大的阻力。江南是全国的财赋大省,搞砸了会影响到整个的财政税收。辽东是与后金交战的战场前线,不能轻举妄动。内陆的省份不靠海,不能进行海贸的改革。山东作为一个沿海大省,离中央政府很近,发展海军就能够直接支援辽东,可谓是最佳方案,即使改革失败,也不会影响全局。
袁可立有处理刑狱诉讼的经验,也曾经管理过海防,他性格果断,做事干练是封疆大吏的好材料。袁可立因为曾经直谏明神宗,被贬官免职,这使他在朝廷里有诤臣的好名声。在被撤职以后,民间风评很好,可说是地方
上的贤良乡绅。好名声也利于他展开改革工作。
天空中飞舞着雪花,在一个打开窗户的楼阁上,太监准备了温暖的火炉,皇帝与三位帝师饮着烧热的美酒佳酿,观赏着西苑的冬景。皇帝打趣袁可立,说道:“袁先生,你的这个礼部尚书也就只能当到一月末了,二月初你就要赶到山东了。明年的科举你赶不上了。”
“赶上了科举,臣也不能当主考官啊。臣有两个学生明年赶考,臣理应避嫌。”袁可立回答道。
“你学生是谁啊?你跟朕说一说,只要是人才,朕就保证录取。”
“臣有两个学生,一个叫黄道周,另一个叫倪元璐,他们明年来京城赶考。陛下按科举考试的规矩来,不必特别关照。”
“好,朕会好好看看他们的文章。”
“科举考试不容易啊,臣建议陛下将科举考场好好整修一下。臣当年考试时,考生之间都说科举有七似。”孙承宗插话道。
“哪七似,说与朕听听。”
“秀才入闱,初入时,赤足提篮,似丐;唱名入闱,帘官喝骂,皂隶斥责,似囚;进了号房,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冻僵的蜜蜂;考完出场,神情恍惚,天地变色,似出笼之病鸟。归了下处等候消息,如坐针毡,梦不得安,似猴子被系于绳;一旦榜上无名,神色猝变,如丧考妣;事隔不久,气平技痒复又衔木营巢,似抱破卵之鸠,这便是七似了!”
众人听得入神,先是觉得好笑,后来却又不知怎地笑不出来。朱由校打破了沉默:“孙先生这番话,说得不错,有时间朕会去科举考场瞧一瞧。”
“如今这么好的雪景,孙大人、袁大人不做首诗吗?”徐光启提议道。
孙承宗细思了一会儿,作了一首诗叫《渔家》:呵冻提篙手未苏,满船凉月雪模糊。画家不识渔家苦,好作寒江钓雪图。
“这首诗作的好,大凡诗人画家总爱把渔家生活想象成悠闲恬适,充溢着闲情逸致。因而,在失意于官场仕途,倦怠于羁旅行役时,也总把渔船钓竿,湖波江浪作为寄情的物象,柳荫船蓬即成了休憩避难的桃花源。但是内阁首辅的渔家别具一番情调,道出了渔家的艰难与哀怨,平民百姓生活的不易。”徐光启称赞道。
“毕竟是朕的内阁首辅,不能学诗人那一套凭空遐想,要脚踏实地嘛!”皇帝说完,在场的人都笑了。
晚上,皇帝准备回乾清宫休息,这景仁宫的裕妃派人请朱由校过去用晚膳。
朱由校自觉也是最近陪伴裕妃的次数少了一些,他应邀去景仁宫与裕妃共进晚餐。
今晚的张织月比以前主动了许多,一见面就凑上来与皇帝温存一番,这番亲热的肢体接触把皇帝体内的火勾了起来。
晚膳后,皇帝在景仁宫就寝,又是一个忙碌而又甜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