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呦,分明是叫花子队伍。巴根台不由得长叹一声,对杨安大哥和这支军队的前途不由得暗暗担忧。
但是他现在早已脱离行伍,行军作战自有别人筹划。他现在最头疼的是没有一个计量标准,他登上凤凰顶就是为了掌握计时和长度的标准。
他先让杨妙真采来一根笔直的树枝,然后让杨妙真比着他的身高截断。他知道王栋梁的标准身高是178cm,这样这根树枝就是178cm了。然后他把这根树枝178等分,这样他就得到了一个误差不大的长度计量工具。
接着他伐了一棵大木,做了一个圆盘,草原的艰苦生活使他练就了不错的木匠手艺。他截断一根半米长的圆木立在圆盘正中,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日晷。木盘是晷面,晷针就是圭表中竿。忙完了这些,天也渐渐暗下来了,杨妙真跟着巴根台忙来忙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二人歇了一晚,第二天日出的时候,巴根台把日晷立在凤凰山最高点。晷针面向正南方向,南高北低放置,这样晷面正好与天赤道面平行。这时晷针上端正好指向北天极,下端正好指向南天极,这就是赤道式的日晷。
太阳由东向西,晷针投在晷面上的影子也由西向东不断变化,当晷针的投影最短的时候就是正午。现在春分刚过,太阳在天赤道的北侧运行,晷针的影子应该在晷面的上方运行。巴根台知道赤道式的日晷刻度是等分的,只要他掌握了太阳升起、落山和正午三个晷针投影在晷面上的点,就能够在晷面上标出刻度,显示时刻。
巴根台和杨妙真在凤凰山呆了整整三个白天,反复校正,终于他们得到了一个精确的日晷,他有了相对准确的计时工具。下山的时候,巴根台详细的对杨妙真讲了日晷的运用,告诉他从此村子里可以晨钟暮鼓按日晷准确报时了,杨妙真好像进入了一个她从来也没有想象过的奇妙世界。巴根台对杨妙真说:“数学就是力量,谁掌握了数学,谁就掌握了开启未来的钥匙!”
但是仅有日晷是不够的,日晷计时没法准确到分钟。巴根台早就掌握了玻璃制造的技术,他根据日晷的时刻制作了一个沙漏,可以计时到分钟,误差不算太大。
一切准备好,他和杨妙真带着沙漏和米尺在弥河建立了第一个水文观测站。他在河中央打桩,测出了水深,这样他就得到了水流量的数据。顺流而下,又测出了流速的数据。掌握了弥河的水文数据以后,他们又横穿盆地到了西面的淄河,掌握了淄河的水文数据。
现在,巴根台要测两河间距,就是运河的长度。他在淄河东岸立杆测影,当影子最短的时候就是正午。巴根台用沙漏计时,记下了这个时刻,大约是凤凰山时间12点零3分。巴根台又在弥河西岸立杆测影,杆影最短的时刻大约是凤凰山时间11点56分。两地的时差是7分钟,巴根台知道太阳经过每个经度需时4分钟,这样两地的经度差是:
7/4=1.75度
巴根台知道地球子午线的准确长度是40009公里,每度是111.14公里,两地经度差是1.75度。这样他就得到了两河之间的准确直线间距:
111.14公里*1.75度=194.495公里
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修的运河长度大约195公里。同时他还得到了两个重要数据,即弥河到凤凰山经度差是:
3/4=0.75度
这样他就得到了弥河到最高峰凤凰山的距离是:
111.14*0.75=83.355公里
而淄河到凤凰山的经度差正好是1度,这样淄河到凤凰山的距离是111.14公里。
他制作了半圆的角度尺,分别测算出弥河和淄河到凤凰山顶点的夹角。再有这两条河到凤凰山的直线距离,根据函数算出了高度差。即:如果以弥河为基准算,凤凰山的垂直高度是823.12米。
如果以淄河为基准算,凤凰山的垂直高度是759.67米。这样他得到了一个重要数据,就是淄河的水位比弥河的水位高出足有62.45米。这就意味着他将要修建的运河将有62.45米的落差。
而且根据他的测算,淄河的流速是弥河流速的2.3倍。如果简单的把淄河和弥河联接起来挖通,奔腾而下的淄河水会冲入弥河的河床,将弥河河道冲垮,造成洪水泛滥。所以,如果要想将运河修筑成功,必须要建水坝,把奔腾而下的淄河流量量和流速都控制住。
巴根台勘察地形以后,决定修建三个水坝,由西向东依次是:马山水坝、凤凰山水坝和劈山水坝。这样奔腾而下的淄河水将得到有效控制,舒缓的流入弥河水道,不会造成灾难。更要紧的是,当山洪暴发,淄河水位上涨的时候,可以通过水坝调控运河水位,不会造成盆地内的洪水泛滥,冲毁农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