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是悔的自己抹杀了一条人命,只是说那人命贱,居然敢挡自己妹妹的青云路而已!那薛姑娘可有母亲半点的风范,去说自己哥哥两句?日后莫要同那姓薛的称什么姐姐妹妹的,她不配!”
黛玉被镇住了,好半天才咬唇道:“哥哥说的是。”
“比他们尊贵了不知道多少的皇家,哪个娘娘公主的虐死了下人都要被御史言官口诛笔伐的,他们真当自己是什么呢。没觉得他们怎么样,口头骂几句,还是尽心尽力地替他逃脱该有的惩罚的人,即便每天都要读很多遍的佛经说自己又正经又慈爱,就真的是好人么?”林沫问道。
黛玉语气中已经带了些许坚定:“不是。”
“你很好。”林沫笑道,“不愧是咱们家的姑娘。我们可以来看《吕氏春秋》了。”
人之初,性本善。
林沫心想,这真是一件好事情啊,姓贾的再也不要指着我妹妹心软来给我们家添麻烦了。以后妹妹就算嫁出去那个现在还没影的妹夫也不用烦那么些个糟心的亲戚,
下手的少女一身青衫,带着素净的青玉银簪子,眉尖若蹙,眼角略略上扬,执笔的手柔弱却竖的笔直。
林沫安心地靠在椅背上。
人要知道感恩。别人把爵位留给自己,自己当然也要好好地对待人家的闺女。不光要护她周全,还要让她自己也立起来。虽然那个凤姐行事他瞧不上,但对待下人时候那通身的气派却也叫他叹过。妹妹也不能一辈子活在自己的庇佑下,她日后也会为人妻,为人母,虽然自己定会为她找个好丈夫,但是世事难料,她自己也得担当起来。
将来为一家主母,理家管事自不必说,将来孔姑娘进门来,想来也不会吝啬对小姑的言传身教,可是做主母的,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教养子女。
母亲虽未明说,但言传身教下,妹妹还是知晓善恶同礼数分寸的,性子也要强,只是不知到了谁的嘴里,就成了小性儿?林沫揉着自己胀疼的太阳穴,对着黛玉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来。
离他出孝,其实不算很远了。
在这之前,得把一切安排妥当。免得那些没命算计的想多余的心思,真真可笑了,大门口的匾额挺气派的啊,靖远侯府四个字多大气,他们是当自己还是国公府不是?一个个地敢把手伸头上来。不过想想人家忠靖侯保龄侯兄弟两个也没被贾母这个姑姑给多少好脸子,心里又忍不住唾了一口。
保龄侯当着差,忠靖侯也曾经领过兵,这兄弟俩还在省吃俭用地还亏欠国库的银两呢,那王家自然不必说,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的,但没跟史家一样还躺在祖上的功劳簿上吃老本,顺便把鼻孔抬得朝天。这传说中的金陵四大家族,是把那些残的缺的脑子有问题的,都给挪到了贾薛两家去了吧!
他悄悄的想,其实王家,同薛家还有贾家是有仇的吧?
容嘉如今领了差事,他倒没有在翰林院熬资历,皇帝任命他为太常寺奉礼郎,管着皇家祭祀,最最清闲不过的官儿,着六品冠带,享七品俸。容嘉初时也摸不着头脑,跑来问林沫这个官职如何,林沫笑道:“人说,非翰林不得入内阁。”
“我知道的,有父亲在,我也不用太过出挑――登阁拜相的,我也不合适,这??????”
“太常寺卿正三品,不能说是陛下宠臣中的宠臣,至少是心腹中的心腹。”
“啊?”
“自崇元帝先例,礼部同太常寺时常换人,陛下这是在拉拢姨父,你且看着吧。若是姨夫真的愿意告老还乡,那你的好日子就真的来了。”林沫摸了摸他的脑袋,“运气忒好,前人替你把路都开好了。”
容嘉听得更傻。
“不过,怕也是在牵着姨夫,毕竟,你如今这个位,不上不下,若上头人记着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妙,可若是姨夫惹了上头不高兴??????”林沫叹道,“幸好姨夫向来谨慎。”
容嘉这才笑起来:“我懂了。”
“懂了就好。”林沫酸溜溜地道,“你小子运道好。”
“表哥运道不比我差――我听说景宁郡君已经到了京城,住在公主府里?”
林沫笑了笑:“我还挺说,你娘也想来京城给你相媳妇呢!”
容嘉怪叫一声,扭着林沫不依。
林沫一脚把他踢开:“跟姑娘似的,丢不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