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盛夏侧目看向颜玦,他已经推门下车。
这时院内不知从哪里闪出来几条人影分站在车子周围,为首的人喊了一声:“颜少。”态度恭谨。
颜玦微微颔首,但见盛夏还坐在车内,他的人便有眼色地帮她拉开了副驾的车门。盛夏虽不明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下了车。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接,他突然转身走开,盛夏只得追上去。院内并没有开灯,所以光线极暗,再加上气氛总让人感觉四周冷飕飕的。
颜玦最后停在车库前,随着卷帘门缓缓上升,她看到里面停了很多辆名车。但引人注目的不是那些,而是缩在某辆车角瑟瑟发抖的女人。
林解语!
此时的一改往日千金小姐的模样,衣服破了,头发凌乱不堪,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正看到站在门口的颜玦和盛夏,然后情绪突然失控般地扑过来。
颜玦很自然地伸手搂住盛夏的腰,让她贴近自己,而其它保镖也已经将林解语架开。
开玩笑,怎么可能真的让她近身!
“颜玦,我可是林家的大小姐,你这么对我就一点顾忌都没有吗?”林解语喊叫。
其实她现在叫的声音越大就说明心里越慌,否则又怎么可能这时将她们林家都抬出来?
“林家这几年发展的是不错,敢情你林大小姐以为靠着林家杀人放火,雇凶害命都不用负责了?”眼见林解语脸色煞白,他又补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下午我还抽空跟林老爷子喝了杯茶,他说公了私了都随本少的意。”一句话就将林解语打进了地狱。
此时的颜玦不是往常与盛夏打情骂俏的颜玦,也不是斗嘴被盛夏偶尔呛的哑口无言的颜玦,他真的狠起来只要搬出颜家背影,没有人可以忤逆他,林家的大家长也不能。<>
林解语目光望着他,已经大气都不敢喘。她知道颜玦没有说大话,林家在e市地位举足轻重不假,她是林家的嫡女也不假,可是林家与颜家比起来份量还是太轻了。再说父母虽然只有她一个孩子,可爷爷还有众多的孙子、孙女,他纵然心疼也可不能独独为了自己放弃了整个林家的生计。
此时话到这里,盛夏就算再傻也已经明白,那些家里纵火、刹车失灵都是林解语干的。虽然她一直知道不是意外,甚至在昨晚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还不忘将家里的女佣监视起来……她想过会是阳城姓薜的寻仇,她想过会是盛氏第二大股东败北心有不甘,可是她独独没有想过会是林解语,两人认真算起来也才只有两面之缘。
“你很意外?”林解语知自己挣扎无力,便将目光落在盛夏身上,四目相望,她眼中带着深深的嘲意。
颜玦知道她们之间必然有话要讲,放在她腰间的手轻捏了下,在她看向自己时只给了她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说一切有他在,便走开了。
转眼,车库里便只剩下盛夏与林解语两个人。当然,保镖也并没有走远,只是给她们留下了交谈空间。
“为什么?”盛夏问出一直萦绕在心口的那句话。
没有颜玦,林解语仿佛变了个模样,她并没有初见盛夏时故意博她好感的温和,也没有端什么大小姐架子,可是她唇角那抹嘲弄却愈加明显,甚至刺人。
“因为盛名峻?”她回答,直言的让人心惊。
面对盛夏不解的目光,她心里怎么也压不住那股火气:“装什么无辜?难道盛名峻昏迷不是你害的?凭什么他现在在病床上醒不过来,你却可以顶着颜家少奶奶的头衔招摇过市?”甚至霸占了本属于盛家的一切……
盛名峻在的时候,她暗恋的很卑微。<>如今她一天天看着自己的喜欢的男人变成那个样子,她的内心太过煎熬,总想着这一切都总该有人来承担才对,无疑那个人就是盛夏。
盛夏看着她眼中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憎恨,其实自从盛名峻出事,她也无比憎恨自己。可是这一切的惩罚都该由盛名峻来、她自己来,别人没有资格。
啪!
皮肉相撞的声响在暗夜中响起,这一巴掌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所以震的掌心发麻。
林解语半张脸已经肿起,唇角破裂,甚至留下一道血线。她手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子有点发懵。纵然动手打人,盛夏脸上也只有冷然。
盛夏打完人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便往外走。
彼时颜玦正斜倚在迈巴赫的车身上,听到脚步声转头,只见暗夜中走来的女人小脸紧绷着,显然情绪很不好。
盛夏拉开车门,颜玦便跟着也坐了进去。
须臾,她才开口:“让她走吧。”
“就这么算了?”他问,似有点诧异。
盛夏不说话,但是态度明确。手攥成拳,指甲嵌进掌心里,哪怕她一再对自己说盛名峻的昏迷是她造成的,一切惩罚也该等他醒来亲自对自己惩罚,哪怕她一再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对于林解语她其实恨不起来,哪怕只是看在她痴恋盛名峻的份上。
颜玦显然并不赞成她的做法,她要知道若非发现及时,她的小命就断送在林解语的手上了,单凭这一点他就不能放过林解语。他沉默地点了支烟,吸了几口后才将车子开出去,就这样回了公寓。
那天盛夏没有再问,只当他同意了。<>
回到公寓后盛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颜玦则去了书房,等他忙完出门的时候,发现整个公寓里都静悄悄的。用脚趾想她也不可能在二楼,便直接下去到她平时住的那个房间门口。
手握着门把发现门打不开,才意识她是锁了,意料之中,所以颜玦并不恼,只是转身走到客厅找钥匙,然后直接打开门登堂入室。
房间床头的台灯开着,而她已经睡了,眸子紧阖,眉头却是皱着的,不同于早上的累,更像是有心事。颜玦看了她一会儿,才进了相连的浴室洗漱。这里不是主卧,他只简单冲了冲澡,披了件浴袍回来掀被上床。
直到他将她揽在怀里,盛夏才在睡梦中猛然惊醒,却听到他低声道:“想要好好睡觉就别动。”
盛夏从这句话里听到她所担忧的那些保障,没有再挣扎,闭目,继续睡去。
颜玦低眸看着她,总觉得今晚的她回来后就有些不同,身上笼罩着一层悲伤似的。因为盛名峻?虽然他并未刻意去查,却知道那个林解语喜欢盛名峻的事,因为如此她才放过她?
不管怎样,总觉得这个女人表面看来十分开朗,其实心思很重。唇怜惜地落在她的额上,柔软的唇瓣触到细腻的肌肤,鼻翼间满是属于她的芳香。
他发誓,在最初的最初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抱着她睡一觉,却在即将睡着时突然想起她之前说过很痛的话。刚刚交待完手下后,他还特意上网查过,女人第一次都会痛,但后面不会。
不知是不是伤着了?
他想到她出门前咬唇害羞的模样,犹豫了下,见她呼吸均匀,已经睡的很熟,便慢慢松开了她,然后……
盛夏恍惚地好像只是打了盹,然后骤然觉得下身怪怪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颗黑色的头颅仿佛埋在她双腿之间,惊的她差点跳起来,还好他及时压住了她。
“嘘!”
颜玦手指压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四目极近相望,她眼睛里神色仿佛惊魂未定,而他的呼吸就在拂在她的脸上。两人身体相贴,气息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
“你要干嘛?”她问,眼睛里充满戒备。
“不是说疼,我帮你检查下。”他很认真地回答,只是那眸色却幽深的骇人。
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一个刚开荤的成年男人。面对身下一具诱人的女人身体,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盛夏听到他的话,整张脸的温度骤然上升,烫的几乎都可以蒸鸡蛋了,并不安地踢蹬着自己的腿想搁开他,嘴里气恼地叫:“谁要你检查。”
这人到底有没有脸皮?
“自发的。”看她在害羞,他反而心情愉悦地低笑。两人关系都发生了,现在才来抗拒是不是太晚?
“我没事啊,不用你管。”盛夏现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他压着自己根本半点动弹不得。
“真的没事?”他再次认真确认。
盛夏很肯定地点头,只求他快放开自己,并没有发现这其实不单是一句关心,更是一种试探。所以她头刚点下,颜玦已如恶狼般扑过来。
“唔……”唇被堵住,他手滑入衣服抚摸的动作更是纯熟,没几下就给她剥了个干净。
盛夏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时已经晚了:“颜玦,你这个变态、骗子——”她尖叫,却阻不住室内一片旖旎……
这晚颜玦又不知餍足地要了她两次,直累到盛夏连根手指头都懒的动,更无力去想那些令她悲伤的事,因为感觉真的要被榨干了,最后沉沉睡去。
清晨,两人几乎时同时醒来。
玉嫂已经将早餐摆上桌,看到两人同时从房间出来更是笑逐颜开,招呼他们吃饭。颜玦一身神清气爽,只有盛夏独自生着闷气。
颜玦胃口很好,转眸见她跟盘子里的煎蛋有仇似的,戳的已经面目全非,他根本毫不怀疑这丫头是将那煎蛋当成是他了。一边笑盛夏的孩子气一边将手边的牛奶杯推给她,说:“喝点牛奶,补充体力。”
盛夏看到他眼中噙的笑意,就知道他暗指什么,心头愈恼,干脆放下刀叉,说:“我上班。”
不是不想跟他斗嘴,因为心里实在憋屈,可是她脸皮相比起来还是薄,怎么说都自己吃亏。人已经走到玄关处换了鞋,他便也跟过来,手往她肩头一揽:“一起。”
谁要跟他一起?
盛夏恨不能拿眼睛杀死他,却对他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唇角噙着笑拥她进入电梯,并诚心警告:“不想被吻,就别这么这样看着我。”
靠,说的她这样像勾引他了似的,盛夏觉得自己真要疯了。
两人从公寓里出来,他的助理小朱已经早在楼下等候,迎上前喊:“颜少,少奶奶。”
盛夏现在讨厌死颜玦了,所以连带看他的手下也不顺眼,只道:“我先走了。”
他揽着盛夏的肩却不肯放手,并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朝助理摊开手,一把崭新的车钥匙便被搁在掌心。
颜玦将她领到一台拉风的红色法拉利小跑前,说:“你车子还没修好,我今天要出差,你暂时就开这辆吧。”
盛夏看着他,他看着盛夏,有时候她真的不懂他。虽然就这样原谅他有点不甘心,但他却好似总是有办法让她无法对他生气……
颜玦那天之后是真的出差了,据说去了欧洲。盛夏的胃口却一直不太好,不知是因为与他关系的进展,还是因为被林解语所刺激,总之嘴里上了火,舌头发苦,什么都吃不下,恹恹的没有精神。
这天中午又到了午休时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抬眼便看到赵基俊走进来。
“怎么?听说你最近要修仙,打算绝了五谷杂粮?”他打趣地笑着说。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羽化成仙了没?”盛夏反问。
赵基俊看着她,眼睛里虽有笑意,但那脸色也确实不怎么好。知她有心事,也不点破,只说:“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不错,带你过去尝尝?”
盛夏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并不想为难自己,便问:“可以拒绝吗?”
“翔力那边工程交接有点问题,我今天约了刘总详谈,个人觉得你到场比较好一点。”就知道单是凭自己的面子根本请不动她,所以只好搬出公事。
她虽然仍然不想动,但还是点头同意道:“好吧。”听起来有些勉强。
盛氏单有那前期的三千万是不够的,虽暂时解了燃眉之急却是捉襟见肘,然后赵基俊后期私人陆续投入了五千万。盛夏原本是拒绝的,他却眨眨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来盛氏?当然是看好它的前景,再说我注后资,以后就是持了股份的股东了,可不再只是个打工仔,也算是自己的老板。”
他说的轻松,盛夏却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他与自己助理的私话,怕是动用了他不少流动资金,甚至影响了他长期的投资,损失惨重。
赵基俊没有富二代的出身,他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努力赚来的,所以她心中溢满感动的同时愈觉压力巨大。单凭这一点,但凡平时能为公司多出点力,盛夏也绝不会推托。因为盛氏已经不单是盛家的盛氏,它无形中已经承载越来越多的东西,她不能辜负哥哥,更不能让这样的赵基俊血本无归。
两人一起出门,用的公司的车。
盛氏自盛继业那辈起,公司里像宴请这些事首选都是熹微山庄。但这次是对方指定,司机便驾车一直将他们送到约定的地点。
时间尚早,赵基俊也知她吃不下东西,便给她要了一碗养生粥。他一番心意,盛夏却只吃了几口就让人撤下去了,客户过来看到这一幕终究不太礼貌。
谈生意嘛,无非就是那些步骤。有赵基俊在场,盛夏也觉得没有她什么发挥的余地,只当个花瓶适当顺着赵基俊的意思说几句便好,更何况最近她今天确实也没什么精神。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3点,有赵基俊的三寸不烂之舌,对方终于脱口。只是今天喝了不少,又为她挡了几杯,这会儿头有点发晕。
盛夏问服务生要了杯温水,倒了颗醒酒药给他。赵基俊吃了,她出门去结帐,顺便打电话叫司机上来扶赵基俊下去,转身回来的时候在走廊看到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沈莹?
盛夏蹙眉,自那晚管玉娆将她打发了之后,沈莹就一直没有出现过,甚至除了早先拍的电视剧上档,最近都没有在媒体面前露面,她都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物。
“想什么呢?”赵基俊从包厢里走出来,却见她站在那儿发怔。
盛夏回神,扬起笑,说:“没事。”却见赵基俊闭眼甩了甩头,显然酒劲还没过去。
眼见他身子摇晃,盛夏上前搀住他的手臂,说:“我已经给司机打了电话,我们回包厢等一会儿?”
“叫了司机?”赵基俊看着她,问:“我看起来有那么弱?”
盛夏不回答,但表情很明显。
赵基俊显然并不想被她看扁,便径直往电梯边走去,说:“别让他来了,我怕被个大男人搀着影响我的形象。”
盛夏不放心地追上去。
电梯缓缓关闭,赵基俊头枕在金属壁上,闭目,神色并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难受。盛夏几次欲言又止,竟不知怎样开口……
——分隔线——
颜玦出差的第三天,盛夏犹豫再三,还是终于鼓起勇气进了医院。楼还是那橦楼,医院里从来都少了生离死别,而她的悲伤在这些面前其实真的算不了什么。是啊,更何况无论她做了什么,此时盛名峻其实都不知道,她只要脸皮厚一点就可以。她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却愈有想逃的冲动。
闭上眼睛,不敢去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可又逼着自己去回想,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方狠心从心里放弃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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