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审讯秦漫修了吗?怎会受伤?素闻这先生与沈韩不和,该不会沈韩如此大胆,敢出手伤了先生吧?他还指望先生给他指点迷津,完成他的大业呢!
任莫慈见到先生时,他已身处自己的屋中。旁有沈云城和先生的家仆相侍,都是一副焦急的面容。
“怎么回事?”任莫慈一见先生胸口处的大片血渍,便不觉一皱眉头。
“任大人,是这样,我前去寻找义父,结果一进内院便发现义父、秦漫修,还有一守兵三人同时在地,血迹斑斑。我当时就觉不好,幸好查看后发现只是死了个守兵,义父是中毒晕厥在地,而那秦漫修虽是浑身血污,却不似争斗得来的伤。我忙问事情经过,才得知先生中了一剑,命在旦夕。因知先生对将军的重要性,我便不顾一切先将先生救了出来,可如今看,只怕是……”
任莫慈过去试了试先生的脉搏,鼻息,胸口,似有一丝热,便忙取出将军的令牌,递与家仆道,“快去,将要献于皇上的回魂丹取了来。”
先生对于将军的意义果然不同一般,宁可不上献药品,也要救活先生。
家仆走了,任莫慈却又仔细的查看了先生的伤处。幸好是真正的先生,否则,以任莫慈的仔细,绝不会看不出端倪。只是,自己输入先生体内的真气到底能撑多久?一会儿家仆将回魂丹取了来时,自己又要用怎样的方法将先生换成祁天晴呢?
“任大人,您既在这里,那我先去义父那里看看。义父中毒,也伤的不轻。”
“先生中剑,沈韩中毒……”任莫慈自言自语式的说道。难道真应了将军曾经的担心,怕沈韩和先生先起内讧?“你在这儿守着吧,我去看看。等回魂丹来了,给先生服下。”任莫慈话音刚落,人便早已出了先生的住处。
不出意外的话,任莫慈应该是去确认沈韩所中之毒,顺便再向将军报告了。可是,不论怎么说,对本来还想费一番功夫换人的沈云城来说,现在可是绝佳的机会。家仆不在,任莫慈不在,只有他在。沈云城当即便将暗阁中的祁天晴替代了床上的先生。又寻出了化尸粉,撒于真正先生的身上。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回魂丹一到,祁天晴便会成为周府的先生了。
而回魂丹又确实很快顺利的到达,沈云城亲手将丹药喂与祁天晴口中,看着她的鼻息越来越有力,心跳越来越正常,沈云城的心甚至都可以用激动来形容了。
“先生,您醒了?这回魂丹还真是神药啊!”
祁天晴望望眼前的沈云城,又看看家仆,便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当下说了几味药,吩咐家仆去煎。家仆跟随先生多年,自然知道先生是要为自己补身,不敢怠慢,赶忙去取药煎药了。
支开了家仆,祁天晴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多谢你了,当年你说我救过你一命,现在你又救我一命,算是打平了。”
“姑娘又何必如此急于撇清与我的关系?我救姑娘,不为报恩,只求心安。”
“好一句不为报恩,只求心安。单凭这,我也该好好谢谢你。”
“这自是我的选择,与他人无关,也无需姑娘说谢字。”
“左一句姑娘,右一句姑娘,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吧?”
“抱歉,先生。”
一阵沉默,看着祁天晴左顾右盼的眼神,沈云城猜出其为何如此,“你知道的,他不会在这里的。”
“你知道我在寻他?”
“恩,你最好记清一点,他是周府的奴隶,你是周府的先生,既同在一片屋檐下,又何愁见不得面?只是,即使见了面,你还是只能是先生,他也不会认你的。”
“这些我都知道,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这倒有些像先生了。休息吧。你虽服了回魂丹,但元气已然大伤,相信不多久,将军就会亲自来瞧你,你,自己把握分寸吧。”
“把握分寸,那你是否应该告诉我先生到底在周府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呢?”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将军很倚仗先生,先前破敌人的长蛇阵便是先生出的主意,可谓将军的左膀右臂吧。”
“你说的可是辽军所向无敌的长蛇阵?”
“正是。”
“看不出,这先生还有些用处嘛!早知道,就该跟他学点什么的。”后半句话,祁天晴几乎是在自言自语,沈云城没有听明白,愣神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祁天晴沉思片刻,冷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