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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籍面色大变:“陛下已经决定了?就连旁系都不成吗?”
夏竦斜睨了庞籍一眼,突然觉得,这家伙是如此的面目可憎,若不是你们牵头,推老夫上来,老夫身为次相,稳坐钓鱼台,晏殊那老小子被赶走了,我就是首相之尊,那时候才有转圜的余地,你们这么心急,还不是因为与孔家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想到这里,夏竦老脸一沉,阴声道:“醇之,你给我说实话,到底都有谁找了你。”
庞籍老脸微红,他之所以上蹿下跳,为了孔家张目,不过是因为收了一些好处罢了,孔家支脉,势力最庞大的一支,便是江南孔家,这一支一直安分守己,经商为民。
本来以为孔家已经与他们没关系了,谁知道突然曲阜孔家就烟消云散,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可不就是机会吗?所以江南孔家的心就热切了起来。
他们联系了江南士子,言之凿凿,许诺种种,又有不少世家豪族愿意帮助他们,恢复文宣公一系的地位。
江南一向是文华宝地,士子众多,为官的更是占据了大半朝堂,庞籍虽然是单州成武人,但是他夫人的娘家,却是江南大族,所以就求到了他头上。
各种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再加上人家投其所好,送了不少古玩字画,庞籍本身又同情孔家,自然要东奔西走,联络朝臣。
作为次相的,自然就是不二人选,于是众臣就联合起来,软磨硬泡的,让夏竦冲在了前面。
不曾想,圣意昭昭,天子不意恢复文宣公尊号,直接就让礼部接了祭祀孔圣人的事情,让他们后续的计划,无法开展,简直太过憋屈了。
“醇之啊,这副白马图,你还是收回去吧。”
。。。。。。
庞籍面色阴沉的抱着白马图,回望了一眼相府,心中沉甸甸的。
如今江南被天下集团吞并了半壁江山,在扬州等九州之地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还要修直道。
江南的那些势力不满,联合起来抵制天下集团,更有甚者,直接把天下集团在江南各地的代销商孤立起来,让他们血本无归。
改革本就不对,直道更是害人害己,君不见秦始皇、隋炀帝的下场吗?
庞籍固执的认为,大宋的天下,已经走了岔路,需要纠正过来,而他庞籍,就是众望所归之人。
“师相。”庞籍走后,屏风后走出一位中年人,儒衫洁净,风度翩翩。
“士龙啊,你看庞籍之人如何?”
出来的是郑骧,夏竦最得意的学生,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
“庞醇之老而弥辣,不可小视,而且与江南关系太深。
江南世家如今与天下集团对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过江南世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反而天下集团却根基浅薄,学生认为,天下集团必败。”
郑骧侃侃而谈,似乎看透了局势一般。
夏竦点点头,他与郑骧的看法一致,都不看好天下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