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嗯?”
商彦谨终于逮到机会一雪前耻,嘴角噙着一抹餍足的淡笑,声音仿佛带着钩子。
他的手从脊柱一路向上攀上,直到落在程淼那纤细脆弱的脖颈处,轻轻揉捏了两下,扰得程淼满脸通红。
“别闹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她狠狠瞪了商彦谨一眼,却全然不知此刻的自己眼波流转,是怎样的惑人挑逗。
眼尾一抹微红,蓄着一层浅浅的泪光,贝齿无意识地轻咬下唇,透出点鲜艳欲滴的殷红,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一亲芳泽。
这罕见的脆弱,魅惑的一面全部落入商彦谨的眸中,他喉结上下滚动一圈,眸光渐深,目光却循着那微微扬起的下颌,来到被他手掌托住揉捏的纤细脖颈……
“唔——”
程淼眉头微蹙,脖子传来淡淡的刺痛,一个暧昧的印记渐渐成型。
那只扣住她腰的手终于松开,程淼捂着脖子迅速跑开,盯着商彦谨的眼神警惕感满满,活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商彦谨脸上则带着几分餍足的愉悦神态,一副食髓知味的大灰狼模样。
“讨厌死了!!”程淼看着镜子,白皙脖颈侧面一个深色红痕无比明显。
天知道有一天她居然要用灵气去掉脖子上的草莓印!
这也太羞耻了!
她又瞪了一眼商彦谨,气呼呼道:“你属狗的吗?!!”
商彦谨干咳一声,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处理好脖子上的印记后,程淼学乖了,不去调戏商彦谨了。
她稳了稳心神坐在了他对面,问起正事来:“你有收到泷泗他们的消息吗?对了,执法堂是什么?”
“执法堂?你碰到他们了?”商彦谨表情一变。
程淼思考几秒,把下午自己溜出去的经历讲了讲,但隐去了和商家主前妻下棋的事。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捅出来为好。
听见程淼拿着隐身粉就敢在商家乱逛,商彦谨既后怕又佩服她的大胆,“你知不知道商家脚底下布了多少阵法?幸好你没有去外院,说不好我还真要去执法堂捞你了。”
程淼嘴一瘪,“我又不是那么鲁莽的人。”
她当然考虑到阵法符箓的事了,所以一路上才挑的都是明显有人行走的道路。
商彦谨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说起执法堂来。
“其实执法堂就是从商家子弟里挑出来的佼佼者,平日里修行资源要比普通族人多许多,还能出入外院,由七长老掌管。
“在商家内部,执法堂是一个权利很大的机构,有族人违反了家规,都是由执法堂进行惩戒。
“执法堂的人其实也相当于家主和一众长老们的眼线,时刻盯着族人,同时也是他们手里最强大的爪牙,商家暗中参与了许多不人道的事,都是由执法堂的人出面做的。”
难怪一提起执法堂,连商彦谨都要为之紧张一下,程淼了然。
不过随即她便对那位被囚禁的女子越发好奇了,听她的口气,对执法堂非但不在意,甚至还有些轻视……
毕竟是七星以上的大佬,不在意也是应该的。
程淼回神,着急问道:“那水牢又在哪儿?”
“我听说蛟龙族就是被关在水牢里,而且还要对他们抽皮扒筋,我们得赶快行动了,否则晚了一步,就是好几条龙命。”
商彦谨却不着急,气定神闲的样子道:“放心,今晚不会有事。”
“什么意思?”
程淼可是听到那两个执法堂的人要去水牢,就算中途因为搜捕她耽搁了一会儿,也不会耽搁一晚上之久吧。
“明天商家请了同为八仙家之一的莫家和俞家的长老过来,为了共同商议明年年初举办的青年比武会。
“这一届比武会不同往常,冠军奖品是由猎魔师公会会长亲自准备。各个势力这次都要拿出真本事来争抢,为了提高胜率,结盟也是最正常不过的。
“所以到了明天,人员混杂,执法堂的人也会主要关注外人,场面会有些混乱,那才是我们行动的好机会。
“而且家主不会让蛟龙族的存在被外人知道,而杀死一条蛟龙产生的动静不会小,所以今晚直至明天他们都会是安全的。”
程淼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继而问道:“可既然是要商议比武会的事,你肯定是要出面的吧?那就我去救?”
“不,你要先陪我在众人面前露面,待应付了莫家的人后,我会给你制造机会,到时候我会派影一与你一起去水牢营救。”
话音刚落,他身侧就出现了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夜行衣中的男子,朝着程淼微微躬身。
看样子,这便是商彦谨所说的影一了。
“我的影卫,你可以放心,他会带你去地下水牢,帮你救出蛟龙一族。不过你一旦救出了他们,家主长老都会立刻知道,所以你的动作一定要快,我只能为你拖住一小会儿时间。”
他的话没有任何夸大,程淼也清楚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商彦谨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她已经感激不尽了。
接下来,无论是成是败,都只能靠她自己。
影一退下后,为了明天的大事,程淼本想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但她看着面前唯一的一张床陷入了沉默。
商彦谨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也不忍心逗弄她了,拍了拍自己的轮椅,道:“还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吗?”
“别拿自己开玩笑!”程淼眉毛当即一竖,不赞同地看他。
商彦谨一愣,随即嘴角漫上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程淼并没有注意到他微弱的变化,她只是下意识地不喜欢商彦谨用自己的缺陷来开玩笑,她会心疼。
“你的品行我当然放心了,你睡里面还是外面?”她走过去打横抱起商彦谨,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等等!”商彦谨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但是在触及到程淼认真纯粹的眼神时,还是咽了回去,道:“外面吧。”
程淼把他往床上一放,自己便爬到内部盖上被子,很快便闭上了眼睛。
“晚安。”
商彦谨侧过头看她,眼神柔软得不像话。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躺在这张床上过了,自从他当年活着从泉水村爬出来后,他的人生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痛苦。
清醒时尚还能压制,但沉睡只会将那段经历一遍遍翻出来,每一个夜晚都是在大汗淋漓与剧痛中醒来。
但今夜,在程淼身边,他久违地产生了困意,痛苦在这一刻短暂地离他而去了。
他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