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她修炼又是事实,她只好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程振强抬起了手。
程淼立马怂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开始往外躲。
不怪她太敏感,虽然爷爷从没对他们动过手,但心虚之下让她真的有些慌。
却没想到最后落在头上的,只是一个温柔的抚摸。
程淼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老人欣慰慈爱的笑容。
那只粗粝的手从她头上移开,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怕什么?爷爷还能对你生气不成?”
危机解除。
程淼自然是立马顺杆往上爬,一把搂住程振强的手臂撒起娇来,“没有没有!爷爷对我最好啦~”
“哈哈哈……就哄我吧。”
一番其乐融融之后,程振强轻轻拂过程淼的头发,“不过,这次叫你来,是有些话想对你说的。”
程淼一听这语气就只不是小事,也认真了几分。
“爷爷您说。”
“你可知为何我们程家人不允许修灵?甚至连修行界的消息也对着族人千般隐瞒?”
程淼愣了愣,这她还真是没有想过,她只以为是出于保护藏拙的目的,刻意让程家人与修行界保持距离。
但现在看来,其中另有隐情?
程振强继续道:“实际上,这条规则,是从我爷爷那一代才开始的,过去,我们程家不仅知道修行界,族中还有不少人踏上修行这条路。
“可我们程家虽然也是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但在修行界中仍然不值一提,无论是修行所需的资源还是族人天赋都远远比不上那些大家族。
“在我爷爷那一代,程家终于出了一个惊才艳艳的天才,但也正因为他天赋卓绝,才引来了恶人的窥伺,那位还未长成便已陨落。
“而程家却无力为他复仇,万般思量之下,我的爷爷作出了一个决定,分家。”
“分家?”程淼惊讶道。
她瞬间明白过来了一点,果然程振强紧接着便点了点头,如她所想的那般将程家的过往和盘托出。
“没错,他将当时所有踏上修行路的程家人分出了程家,改头换姓迁出了当时还没有变成古泷区的华国。
“剩下的人则被他勒令从此以后不允许再提修炼之事,族中产业也一步步收缩,专注于做普通人生意,自此成为一个普通的商人家族,也就是我们留在古泷区的这一支族人。
“但即便如此,直到我这一代,依旧有人了解到了这一段历史,他也就是我的弟弟。
“父亲当初给了他两个选择,最终他选择了主动离开家族,去寻找那一支程氏族人。一直到两年前,他才再度与我联系上。”
听完这曲折的一段往事,程淼都有些恍然,这段宗族历史在程氏族史上完全没有记载,而且在族谱上爷爷也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不过这倒也解释了程淼长久以来的一些疑问,那就是族谱上记载的程氏族人,在程振强上一代开始就出现了断崖式的减少。
到了程振强掌管程家的时候,主家竟然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一直以来,程淼、包括现在的家主程明玉等人都以为是百年前联合政府成立前后,世事动荡导致即便是程家这样历史悠久的家族也难免折损族人。
但现在看来,真实原因竟是因为分家导致的。
不过……程淼还是不知道现在爷爷又对她提起这件事是什么原因。
毕竟这段历史应该是要被掩埋的,连程明玉都不知道。
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便见爷爷神色沉重了些许。
“你二爷爷之所以重新联系我,是因为近几年他身体每况愈下,我曾私下请过无数灵植师、炼丹师,但都对他的陈年旧疾无能为力。
“唉……我与他本来已经选择放下,但我却听明玉提起了你的经历,小淼,你是灵医吧。”
程淼点头,接着便见爷爷的脸色舒缓下来。
她正色道:“爷爷,我会去给二爷爷治病的,但……您也知道,我修炼不过半年,可能也没法确保能治好。”
“无碍,算来算去,治不好大概也是他的命吧。”
程振强了却一桩心事,人也变得松弛了。
而且今天也是程守秦回家的日子,实在不应该苦大仇深的。
程淼在问到了另一支程家人现在的情况后,便将老爷子送回了房间休息。
那一支程家人现在已经改为了苗姓,当年离开古泷区后一路辗转在南寒区安了家,现在似乎在那边混得风声鹊起,在修行界成为了南寒区的新秀家族。
而老爷子的弟弟,程淼的二爷爷名叫程国昌。
当年他选择离开家族后,一路循着有限的家族历史记载,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他们。
那时候才分家二三十年,二爷爷很快被接纳了,并且开启了修行之路。
之后则是一路认真修行,斩杀妖魔,一步步成为了如今苗家的长老,地位很高,但也没享几年福。
早年间冲动留下各种暗伤,在老了之后一个接一个地找上门来,让他近几年过得水深火热的,只能依靠一种丹药镇痛续命。
那种丹药原料珍贵,而程国昌所需要的量又很大,只凭如今苗家的积累,根本无法长年累月的支撑这种药物消耗。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时隔五十多年后又联系上程家,又将本该斩断的家族因果重新续上。
程淼一阵唏嘘后,又深觉自己时间不够用。
泷泗的问题还没个影子,又来了二爷爷的事,在加上青年比武会将至,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压在程淼和商彦谨之间的超级大山。
总之就是不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时间好好谈恋爱。
这一刻,程淼莫名感觉到一股来自世界的恶意,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把混沌的脑子甩清醒。
不过幸好在那之前,她至少还有一天的时间能和自己的恋人一起。
程淼当即便决定立马动身,前往009市。
可天不遂人愿,泷泗的电话将她的一切盘算破坏得一干二净。
“程淼,你回来了吗??快来东海!!我们已经撑不住了,你快来帮忙!”
“我们只能靠你了……”
青年哽咽的声音从手机传出,背景声嘈杂混乱。
暴雨雷电交杂的响动将他的声音切割成几段,传进程淼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听不出完整的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