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话语未了,承事郎安尧臣又是出列道:“伐辽是妄启边衅,以汉唐故事来说,人主兴师于远夷皆不可取,胜了没多大的好处,败则恐有隋炀之祸。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都是浪费民力,更何况本朝之弱。且臣认为所谓伐辽都是童贯这一权阉勾结党羽,形成集团,鼓噪而动,以矜其功,挟恩而重,陛下万不能被奸臣小人所蒙蔽。”他也是敢说,直把赞成联金的人都归于了党羽之中。
“臣恐到时唇亡齿寒,辽国刚灭,边境让金人有可乘之机,那金人为野蛮无信之人,到时膨胀岂会遵照盟约?此为臣所日夜寒心者。望陛下思祖宗积累之艰难,鉴历代君臣之得失,杜塞边隙,务守旧好,无使外夷乘间窥中国,上以安祖宗宗庙,下以慰生灵百姓。”
这话看似说的软弱,其实并不能说不对,你要是没有那个实力,还是老老实实的管好自己家的事比较好,就不要瞎得瑟了。到时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观此时赵宋士大夫之言,皆以为此为背誓而启边衅,将导致兵事连年,民困于此,战争会给承平已久的大宋社会带来巨大的负担,使得民生凋敝。并以为辽为弱国,不可兼弱攻昧。与强金为盟,与以身饲虎无异。
随着西夏认威风不在,此时士大夫言兵事并非无稽,复燕之说更是一时之风气,时兴时淡,主和之人未必不想复燕,主战之人未必不曾有主和之议。此时之战略机会更非是天方夜谭纸上谈兵,在大的环境下,这些人反对使用武力,并不是完全的出于国家战略之考量。他们上书虽然标榜着自己为国家考虑,但言语之中很明显有针对蔡京和童贯的意味,上书大篇幅地都是在攻击童贯,声称他什么养私兵自重,这完全是危言耸听,言过其实,集团之倾轧可见一斑。又童贯以阉人掌兵事,兼犯士大夫之两重忌讳,况又有用兵西夏之功,为了打压其气焰功绩,又不能直犯皇帝之颜面,只得攻讦其妄图大功,其弹压武人之意昭然若示。士大夫得嘴脸看清了后,也并不是那么的忧国忧民。
只是他们手中权利并不大,说话远没有蔡京童贯等人在赵佶眼里影响力大。而且赵佶心中也是想要取此祖宗未完成的大功业,在他看来大宋亿万百姓,还会怕没有兵力?军饷也有历代皇帝积存的专门伐辽的“封装库”千万钱财支持,兵员钱财都不成问题,那还怕什么。只是他对自己掌控下的国家一点逼数都没有,只看到京东有梁山一伙,不见四处都有强人出没?百姓们都无有胜过奔头了,还会响应入伍?要是强征,又能有几分战力?
只是赵佶不清楚这些,他只管有了功绩,好有东西吹。只听他高坐在皇位上道:“明日宣金国使者李善庆觐见。退朝。”
次日,赵佶召见李善庆入殿商谈,意见并没有统一。随后又经过来回几天的商讨,最终定下,由金国进攻辽国东京和中京,宋国同时发兵十五万一同攻取辽国南京,至于西京就看谁抢到就是谁的。灭辽之后再议。不过加了一条,就是如果是金国夺取,宋国愿以钱财赎回。
至于水泊梁山却是在赵佶发了一同脾气后,就丢之脑后了,说到底他心里也是没将这些之下草寇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