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神情阴翳的萧钺站在面前,他身后,是还在昏睡着的温良。
看到她醒来,萧钺一脚踩住她的头发:“说,你这次想干什么?”相处七年,沈宴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知道?心计歹毒、不择手段,要说她今日这一出没什么目的,他第一个不信!
干什么?
沈宴躺在地上,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彻骨的寒。
如果她说是为了他,他会信吗?
七年前,萧钺身中奇毒,命在旦夕,为了救他,她不得不背着祖父,破开自己体内的长命蛊,将其中的雄蛊种到他体内……
却没想到,他会因此恨上她、恨上沈家……
尽余欢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解开?
撑着身子,将头发从他脚下扯出来,沈宴跪到他面前,抬起脸:“萧钺,你心中的怨,我知道。你心中的人,我也知道。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做萧王妃,不该挡她的路,那就求你……”
“休了我。”
她说着,头,重重地往地上一叩。
萧钺的眉头微微皱起。
面前的女人明明是他最厌恶痛恨的沈宴,但当他听到“休了我”这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他的心里,竟然有些微的不悦。
休了她?
凭什么?!
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他这萧王府是什么地方?
“休了你?”萧钺的眼眸幽深,看着她,吐出两个字:“做梦!”
沈宴愣住。
有那么一刻,她还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但很快便又醒悟过来。怎么可能啊……
果然——
“被本王上过的女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这里!”说罢,他扬声一喝:“来人,把她关到祠堂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
从这日起,沈宴便被丢进了祠堂。
除了每日的三餐外,连身换洗的衣裳也没人送去。一夜之间,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她,连沈宴这个名字,也不再被人提及。
直到三个月后,大年节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