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我还真得看看他一个山高皇帝远的摄政王,怎么来处理这一群乱麻关系。
是不是他真的认为慕容天雪是一个傻傻笨笨的花瓶,只会去抛开朝堂胡玩儿八玩儿,所以他才认为我呆在皇宫还不如呆在外面的好。至少这样的话朝堂上群臣看不到我这个不长进的女帝,还会认为洛国恢复强盛的几率更多几分。
但是我又何尝不知道,若不是他暗中授意,尹白怎么敢将那个消息传言于朝堂,将我送走;若不是他暗中指使,墨归又如何肯带我下山,让我看看如今的大洛江山究竟是养了多少蛀虫。
有时候,我真的会想,司马无情究竟是有多无情,他的无情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我可不可以相信,相信有的人看似因无情而坚强,实则因无情而最敏感、最脆弱。
那晚,宫廷石榴树下,他一身白色中衣单薄,平时冷峻严肃的脸看上去有些疲累憔悴,他对我说:“去防备别人,也包括我。”
那晚,他神色凝重,甚至有着一丝惶恐暗含其中,他把雪丹珠放在我手里:“这是迷心香唯一的解药。”
那晚,他目光深沉绝望,却又是隐着霸气,他看着我,在几乎要对我洗脑成功的时候又强调着:“天雪,是我教你去怀疑别人,怀疑我;但是,你必须相信我,永远都不能去怀疑我。”
我想,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话也许犹如他的人一般地矛盾吧。不知此时,他一个人看着气势雄伟的神英宫,看着照耀人眼的黄袍,看着坐上去便可掌管天下的龙椅,是不是又在抑制着心中那不甘的冲动呢?
他把我送出来,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从基层接触人民百姓,搞好群众关系?我耳边交替回响着他的那两句“防备我”、“信任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门外的对话声渐渐变低,我甩甩头,我怎么也会如此沉默了?额……这不是我的风格。
想想那些跟闺蜜一起犯花痴的日子,那些T台上可望而不可即的帅哥……什么“相信”、“怀疑”的,我忽然有些释然,我现在可是一代女帝慕容天雪,振臂一呼那得是响应者云集的!
所以,我只能说司马无情这次你真是赌对了。别的我还真不敢保证,但这次的事儿,那可是关乎到女帝我的切身利益,关系到本王后半辈子的幸福,我就去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查探一番。想想那几个已经被“潜”了的美男子,我都哀伤心痛:少年是祖国的栋梁,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抑制他们的成长!
门外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息下来了,水温也渐渐冷了,我起身披上衣服。镜子里,慕容天雪冰肌雪骨,一代绝世容颜。有的时候,容貌很好用;但是有的时候……凝视半晌,我皱皱眉果断转身,在包袱里拿出一块儿胭脂紫凝膏微微蘸了葵草水,均匀地涂抹在左眼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