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子当初遇见你真是倒了血霉了,人家正经大学毕业,让你给带这条道儿上来了。”
“叔儿您别生气,我跟作家都是自愿的。”
“甭废话,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对了,叔儿,我那白银龙头呢?我晕过去之前特别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丢了。”
“那能丢么,哎!”刘保真火气更大,“抓的倍儿紧,我掰半天都没掰开,大夫跟我说实在不行就截肢吧!”
僵尸……公主……孟加拉……洪水……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
我扭头朝声音的方向看,看见疯子和刘叔躺在两张病床上,杨鬼脸站在门旁,刘保真坐在刘叔床前,气得浑身发抖。
我拼命回忆,可惜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的。
他们仨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一起看过来。刘保真走到近前扶着我说:“叔儿可得说你了,他俩皮糙肉厚的不要命,你怎么也跟着犯浑呢?就你伤的最重,你还有哪不舒服?我赶紧找大夫。”
我原地活动活动,除了胳膊,只有肋骨疼,掀开被一看,肋骨靠下的地方盖着厚厚的一层纱布。
可怕的记忆溯回,我意识到那是我们仨制服第一个血尸时被血尸抓伤的。
一位年轻的护士过来重新给我们检查一次,确定我们没有问题后给我开了两盒消炎药,放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刘保真一直训斥我们仨,我实在不想听,便问他我们到底是怎么到达医院的。
刘保真回答说:“还得说是人民警察,人家巡逻的武警路过拉萨河,看你们三个浮尸在那漂着,二话没说直接跳河里把你们捞上来送医院了,我接到酒店前台电话还以为东窗事发了呢。”
拉萨河?难道地下宫殿连接着布达拉宫的排水系统,我们被洪水冲上来,顺着排水道走的?
要是这样,那可真是佛祖保佑。个中细节,或许一辈子都没办法弄清楚了。
回到酒店,浑身酸疼,我躺在床上又睡了一觉,直到晚上八点钟才醒,醒来时夕阳西下,一切安静而美好。
刘保真掏腰包在酒店里给我们仨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我连干两杯青稞酒,感觉体内寒意渐渐祛除,舒服了很多。
席间,刘保真把白银龙头还给疯子,说它品相不错,可惜破损太严重,又属于冷门藏品,没有个出处,卖不上什么价,只有那三眼天珠能值点钱。搞得疯子郁闷不已——我们在地下墓室中丢了所有装备,只剩下这个龙头。
我对龙头不感兴趣,但它让我想起了那幅文成公主唐卡。相似的画风,一样的染料,画面结构也惊人一致,各种细小的宝石,难道这上面也隐藏着什么吗?
两个小时以后,刘叔、疯子和刘保真喝得酩酊大醉,我和杨鬼脸把他们抬回房间,我自己单开了一间房,坐下来循着记忆把文成公主唐卡的内容画到纸上,然后在另一张纸上抽象出宝石之间的联系。
夜半时分,我敲定最后一点记忆,捏起图纸抖落橡皮屑和铅笔屑,赫然发现纸上是一座葫芦状灵塔的透视图,各种细小的构件在灵塔内部相互勾连。
这绝对不是建筑。看起来和几天前迈克尔提供给我的七宝莲花棺的扫描图倒是有异曲同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