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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圆木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我们停下。这里光线昏暗,在荧光棒微弱的光线下,圆木如同健壮的武士,长条开口正对着我。我小心把荧光棒靠近开口,看到里面蓄势待发的锋利刀刃,以及在刀刃两旁的细小构件。
木头是DXAL红松,剥皮加工后刷上油料防腐,纹理清晰,虽年代久远,却没有任何开裂现象。一根小腿粗细的红松贯穿它,上下接地,让圆木悬在空中,好像是一根轴。
真是转经筒?
一个念头跃进脑袋。
我四下寻找,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可惜除了荧光棒,我没有更长的东西了。
疯子想说话。我示意他等等,然后找准一个位置,用荧光棒的头抵住开口一边,轻轻用力。
刀刃突然弹出,我收手不及,荧光棒被削掉了头儿,绿色液体顺着整齐的断口流出。
疯子保持着拉我的姿势,心有余悸地说:“你想干嘛,这种危险的事儿让我来呀!”
我笑着摇摇头,指着圆木,道:“你看,它们不是固定的,能转。”
疯子看着转到一边的开口,道:“能转更危险,这种事儿让我来,我命大。”
我想告诉他在死人面前别老说自己命大,话到嘴边又止住。注意力全部被眼前的一个东西吸引。
圆木原本用出刀口对着我,旋转后,刀口转到我左边,我眼前变成两个出刀口中间的空白地带。
那上面上、中、下各一个雕刻的楷体字:亿、六、伍。
亿和伍有点分家,看起来像是“亻乙”和“亻五”。
这是故意的,还是唐朝某位狂人的新字体?
我暗自思索,又把荧光棒抵住开口。
疯子赶忙拦下,“还要转?让我来。”
想到刚才刀刃闪过面前时的寒光,我把荧光棒交给他。
他接手,问:“作家,你说怎么弄?”
“像我刚刚那么推一下就行,让另一个空白面对着我。”
“行,你躲开点儿。”疯子搭眼圆木,认真起来。
我向后退了半步。疯子双脚岔开,做出击剑的架势,瞄准开口边缘借力,轻轻向前一捅。
圆木再次转动,刀刃弹出的瞬间,疯子收手,迅捷地躲过刀刃——练过没练过果然不一样。
荧光棒液体流尽,黑暗把我们吞噬。
疯子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起一个微弱的火苗。
借着这微弱的光,我看到这个侧面也有三个字:尺、亻工、凡。
凡字的最后一个勾奇怪的向下(术语叫拖尾,办公软件无法表示,下面用汉字加—表示,如凡—),有点影响美观。
亿六伍?
尺仜凡—?
“再来,疯子。”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这圆木应该有四个面,每个面都有三个字吗?
疯子把打火机丢给我,我点亮,为其照明。
光线里,疯子又推一下圆木,刀刃瞬间出弹、回收,眼前出现三个最后一笔被拖长的字:上—、尺—、乙—。
他看了看,再推一把,又出现三个字,分别是:亻五、亻工、亻凡。
四个面,十二个字。
亻乙、六、亻五,
尺、亻工、凡—,
上—、尺—、乙—、
亻五、亻工、亻凡。
这十二个奇奇怪怪的字和十二种乐器相对应吗?隐藏着什么信息吗?
“你再来一下,疯子。”我想看看圆木能否转回原来的位置。
疯子点点头,吐出一口气,右手向前一抖。
墓道里霎时传过一声尖锐的声响,如同裂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