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镇翻天覆地。
船身平复之后,失去了阻力的发动机迅速旋转,钢索一圈圈缠在滚筒上,直至再次绷紧,拉住怪物的头。
海怪的头枕在甲板上,脖子卡在船舷处,下半身淹没在海面以下,使得金枪鱼号以高难度的角度倾斜着。对比之下,我才惊讶地发现,它的头竟然几乎占据了整个前甲板,大嘴可以轻松吞掉几个刘叔那种体型的人。
它陷入昏迷状态,眼睛上翻,嘴大张,舌头淌在地上,装乙*醚的袋子不见了,裸露的鼻孔喷出粗重的鼻息,恶臭阵阵,两根尖角倒下时撞断了一根,头顶的伤口处依稀可见被炸烂的嫩肉。
我忽然觉得这种行径有些残忍,但还是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尤其是它脖子上的东西。
沉默了一阵,船上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迈克尔也露出久违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根新雪茄点燃。
甘地出现在二楼,俯视着甲板上的一切。
我想起一开始甘地试图制服这个海怪的目的是打开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现在怪物制服了,只是方法有些不同,那他的目的还能实现吗?
水手们开始行动,有人把海怪撞断的尖角抬走,有人把扯着怪物的钢索固定到金属桩上撤走弩车,起重机吊臂探出舷外,把一副巨大的合金镣铐沉入水下,一个蛙人跟随入水……
迈克尔站在船首,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不经意间与甘地的目光相对,竟然有些挑衅。
甘地没什么表示,只是静静地看着海怪。
我来到迈克尔身边,盘算着如何能问问他打算拿这家伙怎么办。
他却先开口问道:“张先生,你听过一头名叫Alice的鲸吗?”
“一头鲸?还有个名字?”
“是的,上世纪80年代,美国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在北太平洋捕捉到一个频率为5HZ的神秘声音,随后美国海军对其进行了追踪并证实声音来自一头须鲸。”
“海军为何对一头须鲸感兴趣?”
“鲸发声的频率在15HZ-5HZ范围内,它的声音大大超出同类的听觉上线,所以独自游弋二十多年也未遇见过一个知音。这头须鲸就是Alice。”
“这是一个讲述孤独的故事?”我反问道。
“与众不同的人和动物都是孤独的,”迈克尔说,“跟你分享这个故事是想告诉你,任何动物都有寻找同类的天性,越是稀有的生物越是渴望同类的存在。”说完,他深吸一口雪茄,看向我。
“就像……这个海怪。”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你捕捉稀有生物的方法就是用金枪鱼号的‘枪’模拟这些生物发声的频率,吸引他们过来,然后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迈克尔小声念叨一遍,然后对我说,“基本上是这个道理,但那杆‘枪’,”他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意思,“模拟的不是声音,否则既然你听得见海怪的叫声,就一定能够听出仿生振动器发出的声音。”
“那你们模拟的是什么?”迈克尔说得有道理,但这只能让我对这伙人更加好奇。
“这是白约翰的一项研究成果,简单来讲就是他发现同一种类的生命都会向外散发同一种独特的生物波,不同种类之间的生物波则完全不同,同一种类之间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波的存在。”
“人也可以吗?”我听得一头雾水。
“白约翰的研究显示,进化程度越高的生物这种能力越差,人基本完全丧失这种能力。生物波和生物所发出的声波有一定联系,白约翰通过二者之间的关系为我研制出一种可以通过收集声波来模拟生物波的机器。我们就利用这一点不停在海上航行,收集各种神秘的声音,然后模拟生物波,只要它们存在,一定会被吸引过来。”
“所以,战斗时你说的够不够是问声波收集的够不够?”
“你是个细心的人。”
“你打算把它怎么办?”
“我要把它拖回美国,这可以使我得到大财阀们的巨额资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