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弩后面,拿起铁棒插入绞盘,吃力地绞动,滑轮逐层转动,弓弦绷紧,弓片后弯。
足足十分钟以后,两人才先后完成这项工作,弓片上蓄满可怕的力量,锋利的箭头让人不寒而栗。
我躲开那个方向,靠近水牛。他离开绞盘,甩了甩双臂,坐在车架后面一个简陋的皮椅上,开始摇动车身上方一个大滚轮。
走近看,那个滚轮上缠着一圈圈钢索。他一边缠绞,不时停下来整理,确保钢索缠绕得整齐。完成之后,他把线头接在箭的尾巴上。
这根箭更像是一根长矛。
疯子又在旁边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我和刘叔都懒得理他。
接下来,水牛从椅子上起来,蹲在车子旁,右手握住椅子下面的一个轮盘,右眼靠近箭尾,向远处瞄准,然后摇动轮盘,弩头缓缓抬起。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盘算这帮家伙用这个东西击穿过什么,有没有击穿过其他轮船的船舷。
水牛足足调试两分钟才满意地停下。
头顶传来迈克尔的声音,人们抬起头,看见他朝水牛比出一个继续抬升的手势。
水牛又把弩头抬高将近二十厘米后,他示意他停下,收回目光继续远眺。
他要抓活的!可我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慌张。此时此刻,他比初见海怪时还要淡定自若。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已经风平浪静半个多小时了,天边的火烧云消失,海上重新陷入黑暗,两盏残存的探照灯勉强让我们看清附近水域,冷风阵阵,似乎预示着一场恶战。
甘地的特工们得到准许回船舱内待命。忙完工作的水手再次聚集在甲板上,包括杰克逊和阿米,但这次,他们没拿武器,全都戴着防割手套,穿着半身救生马甲。
“作家先生,”迈克尔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们马上就要开始真正的战斗了,你赶快带你两位朋友找个地方躲起来。”
“想活捉海怪,你们人忒少。”刘叔在我不远处应答道。
“哦?”迈克尔发出一声冷笑,“那你们不害怕吗?”
“笑话!”疯子道,“老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这货又使激将法。”我低声道,但留意已解决。
“阿米,”迈克尔收回目光,“带他们去取三件救生马甲。”
“不用!”疯子出乎意料地大叫一声,“老子水性好着呢,不用那累赘玩意儿。”
白约翰在这时出现,迈克尔转头和他耳语。
刘叔薅过疯子的耳朵,低声咒骂:“你丫是不是傻,待会儿掉海里你能游回来啊?”
“我能啊。”
“我他么刚才多余救你。”
“那酒蒙子都能游回来,我肯定也能。”疯子语气笃定。
白约翰消失在迈克尔身边,迈克尔从楼上跳下来,看我们一眼,朝船头走去,没再提救生马甲的事儿。
我们跟在水手后面跟过去。
尖刺还在震动,保持着刚才的频率。
迈克尔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背身举高右手,竖起大拇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