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界打滚厮混的衙内,要走仕途,有的事可以用司法系统来做,私下干却要把握好分寸。
真将秦子东做掉,这没有不透风的墙,风声传出去后,那别人会用怎样的目光看自己。别看刚才叫得凶,分寸谭纶却是清楚。
施可中整理了下思路说:“韩书描是山西运城人,年轻时曾卖过鸡蛋,那是改革开放初期的事了……”
谭纶微微点头,那时还有个俗话,叫做“造炸弹不如卖茶叶蛋”,卖走街串巷做货郎,卖些小玩意儿,卖茶叶茶起家成当时瞩目的万元户的并不在少数。
“她那时就很有头脑,将村里的鸡蛋收起来拿到县城里去卖,再后来就骑三轮车运到市里卖,光靠这个,在八十年代初就成了万元户,”施可中说,“后来她开了个小饭馆,经营得还算不错,现在发展成了一家大酒店。不过她真正发家还是做运输。”
谭纶别听他说,别在脑子中回忆关于韩书描这个女人的事,却是找不到相关的记忆,只能摇摇头,继续听施可中说下去。
“那时山西的煤矿才放开私营权,她就找了个朋友,跟着开了个小煤矿……”
煤矿到000年都不算是个赚钱的行当,你当政府都是瞎子吗?赚钱会放开私营权?谭纶也知道韩书描靠的不是煤矿。
“后来煤要往外运出山西的时候出了问题,”施可中笑说,“没有车皮。于是她就去找当时大同铁路局的局长……”
“那个局长叫什么?”傅链久打断他的话问。
“徐渭北。”施可中说。
谭纶眼皮子一抬,这俩人还搭在了一起,但就徐渭北的态度来看,这韩书描知道自己的底细,不是从徐渭北那里来的。
话说她倒也有几个路子能知道,一是档案局和组织部的档案。但查阅县处一级的档案,需要的权限,绝对不是她一个商人能办到的。
“继续说。”谭纶说。
“她从徐渭北那里不单拿到了车皮,还拿到了专营权。干煤矿虽说不赚太多的钱,但是要是运不出山西,那就得亏死了,所以她就靠卖车皮发了家。主要都是跟那些煤矿的老板来往,靠给他们弄车皮。”
施可中说得口干舌燥,起身去倒水。
“可中说的这些,也不能说明她是怎么能知道你的底细,也说明不了她怎么能办那秘书论坛,”傅链久低下看表说,“差不多了,你不是要去一趟?到时就直接问她?”
“还不忙着急,这秘书论坛也不知会来哪些人,这一办就是一周时间,我打算去婉华姐那边一趟。”谭纶起身就觉得后脑有些疼,身子一歪,喻平赶紧扶着他。
“纶子,我看你就别去那秘书论坛了,我让人去一趟看看。”傅链久皱眉道。
“不碍事,有些偏头痛而已,”谭纶笑道,“这要不去瞧瞧我心里不踏实。”
“我看主办单位那边,主要还是全国工商联,”傅链久说,“那个韩书描也挂着山西工商联副主席的头衔,她要能拿钱,这弄秘书论坛又是拉关系的事,那能举办起来也不稀奇。”
除了全国工商联还有几个单位,都是部级单位。
但这个女人让谭纶觉得很危险,她拉关系搞风搞雨的水平太厉害了,总觉得是颗雷。跑到庆县来就是为了修个仓库?那种事找常存孝和武中谷都行了,跑上来递那请柬,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胆大得很。
不弄清楚她背后的图谋,谭纶心里不安。
冲傅链久一摆手就让喻平送他回香山那边,秦子东的事,怎么地也要跟谭婉华说一声。
坐在喻平的军车上,谭纶瞟了眼专心开车的他,咳嗽声说:“觉得我太狠了?”
“没。”喻平冷静地说。
“没就好,”谭纶吁出口气,“他误伤我那不算什么,可那手段是冲着婉华姐去的,她是我大堂姐,是由得他想动就动得了的?这要不给他点厉害瞧瞧,等我回庆县了,他要再暗地里下手,怎么防?你和老九也不能成天跟在婉华姐身边。”
“我知道。”喻平侧过脸说,“我也知道你会真要了他的腿。”
谭纶微微一笑说:“说说东国的事吧,老九说国金那边要拿八十亿给包钢,一部分是给包钢支付购买奥尔盖金铜矿所有权股份的钱,一部分是给包钢做炼钢厂,阴极铜等项目的,让东国到蒙北去监管这笔钱的实用。”
“有哥看着,我放心。”喻平说。
“你啊……”谭纶无奈地说,“我是想让你把话带给喻二叔,说我会帮看着东国。”
“我知道。”喻平翘起嘴角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