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察那边出事了,就在庆县边上。”奚剑溪皱眉说,“你现在就回去,这改道的事,慢慢再谈。”
谭纶想问是什么事,就接到吴缚的电话,听了几句,栗然一惊。转头瞧向奚剑溪,奚书记冲他微微点头:“注意影响,好生处理,”
谭纶下楼就追上徐渭北:“科察到庆县的一条小铁路是不是在修着?”
“嗯,是绿皮车的小铁路,也就是连接起来,不算修建。”徐渭北疑惑道。
就为这事?谭纶还想在这种小铁路上做文章?
“出事了,你还没接到电话?”谭纶愕然道。
吴缚的电话说的是修铁路时,跟牧民发生冲突,死了几个人,还开了枪。这事算是极严重的了,想必顾淑桐那边都跑过去了。
这徐渭北是呼市铁路局局长,难道那边不用给他通报声?
“那条铁路是由十二建负责的,”徐渭北黑着脸说,“我是九建的,跟我没关系。”
倒撇清得快,谭纶拉住他说:“一起去瞧瞧,你毕竟还是呼市铁路局长,这管着整个蒙北的铁路运营,在你的地盘上出的事,你也有干系吧?”
徐渭北思索一阵才说:“过去看看。”
从呼市到庆县边缘的路上,各方消息汇总过来。
那条小铁路要通过的地方有几个定居点,但都打过招呼,补偿也都到位了,可偏偏这在建的时候,有个职工看到人家养的小马驹就上去逗弄。
谁知那马驹是野马混种生的,性子傲得很,别说逗弄了,就是想牵它,平常都得耐着性子。那小马驹是母马,这种马是用来做种马的。人家的主人都很爱惜。
那小马驹打着响鼻不搭理那职工,那南方来的人不懂事,就拿着地上的树枝抽了几鞭。
小马驹一下就跑没了,恰好那主人出来看到,就上来质问。
那职工赖着说不**的事,瞧那主人是个女孩,年纪不大,还挺标致,嘴里就不干净了。女孩也不是好惹的,回家把大哥二哥都叫过来,骑着马赶到就把那职工给狠揍了一顿。
那职工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头就去队里哭诉,那队长就带着人过来把那女孩家的人都打了一顿结实的,还把人家的蒙古包给推倒了。
那人家也不干了,就跑到长辈那里。
这是定居点,住着上千人呢,一下全都冲出去,将那些职工打得惨兮兮。
那些职工转头就跑到交通武警那边去偷了几支枪,夜里跑到蒙古包里放了几声冷枪,打倒了几个壮年牧民。
这下才叫真的炸锅了,几千个牧民骑着马,拿着几次清枪都收着的长枪,冲到职工住的窝棚里,一通乱打。
这头又死了几个人,那边交通武警一看枪丢了,回头找枪,恰好撞上,一看不得了,才报了警。
虽说蒙人好客,可那也得看是不是客。这就跟论语里说的一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前提是得是“朋”,来了犯人也乐,是脑子有问题吧。
国家宣传也有措辞不当地方,老说国际友人,遇到个盎格鲁撒克逊人,犹太人,甚至是日本人,韩国人,也都说是友人。
哪里有那么多友人,真把外国人都当天使了?那天使还有路西法呢。
但蒙人牧民是真好客,事也错在职工那方,不过现在都开了枪,都死了人,那就麻烦大了。华夏对枪支管理极严,无论职工那方,蒙人那方怕是都逃不脱罪受了。
徐渭北听着没说话,脸上表情却有点不以为然。
“徐局长,我说句重点的话,你别以为这种事是小事,”谭纶抱臂道,“我知道你们修铁路,都有交通武警跟着,遇到蛮不讲理的都是蛮干,从来不把人民放在眼中。但这件事是错在你们……”
“这是十二建的事,跟我没关系。”徐渭北还是那句话。
“你不是铁道部的人吗?也不觉得丢脸?”谭纶皱眉说,“难道铁道部的人就没有集体荣誉感了?”
徐渭北瞟他眼说:“谭书记不觉得这句话重了?”
“我是实话实说,你要觉得重了,那就权当我没说,”谭纶耸肩说,“你别觉着铁道部铁板一块,油盐不浸,我就跟你说,不出十年铁道部公检法就会划归地方……”
“不会的。”徐渭北肯定地说。
“原来军队也有检察院有法院有医院,现在你瞧呢?”谭纶微微一笑,“到时你们出了事,还有谁能帮你们?这眼光得看远一些,有时候呢,可得悠着点。”
徐渭北抿抿嘴唇,眼神变得有点慌乱。
在那出事的定居点,早就停着十多辆警车,其中还有四辆特警厢型车,站着几十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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