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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是兽皮衣,手中的猎枪用猪油擦得噌亮,看得华金眼睛都闪光。
“拿来玩玩?”华金伸手要拿枪。
那俩人赶紧往后一缩,那枪像是他俩孩子似的,抱得紧紧地,敌视的看着华金。
“把枪给这位先生玩一玩。”武中谷说道。
在他瞧来玩玩猎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华金就是想要见见新鲜的,打打猎,他都是要全力配合的。谭纶没跟他说什么,顾淑桐却是再三叮嘱过的,一定要让华金先生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那俩鄂温克猎人还不愿意,成京就虎着脸说:“放心,不会弄坏你们的枪,要是坏了,县里会照价赔偿。但要是你们不愿意把枪交出来,县里可会以私藏枪支的罪名逮捕你们。”
“我们有枪证的……”其中一人小声说。
“给他们吧,愚蠢的外国佬。”另一人嘟嚷着把枪递上来。
成京就当没听见,华金的私人助理兼翻译站得远,他又不会中文。
华金拿起猎枪熟练的拉开保险栓,比划了几下,竖起大拇指冲着鄂温克汉子:“好枪!”
将其中一把还给猎民,剩下那杆就背在背上,刷手让他们带路。
这里海拔较高,爬得几百米,武中谷就喘气了,虽是赘肉不多,可平常工作都在办公室里,跑到下面乡镇,都有越野车代步,爬山可是个体力活,他可吃不消。
封清铸和成京倒还好,一是年纪轻,二呢,俩人都常做运动。
封清铸那别墅中还有专门的健身室,每天都按健身教练规划的运动时间进行锻炼。成京呢,则喜欢长跑,五鼓镇不大,他一天要跑七八个来回。
华金回头瞧着武中谷的模样,心头就不屑:孱弱的华夏人。
大步往山上走,越走空气就越稀薄,风景也越美。举目眺望过去,云海雪峰,到处都是不可言状的美妙景致。不时还有雪鹰长鸣飞过,看得华金心旷神怡。
瞧着前头有处平台,就大步走过去。他的私人助理上前一步拦住他:“先生,那里看上去是湿的,太滑了,您要站上去可能会有危险……”
“蠢货,来到这里,要不站在那里欣赏山下的美景,那不是白来了?你给我让开!”华金推开他就走上去。
封清铸拉过鄂温克猎人问:“那个像悬崖一样的平台下面是什么?万丈深渊?”
“不,不不!”猎人摇头,“那下面是一条河谷,碎石河谷。”
“有多深?”封清铸问。
“大约一百四五十米。”猎人说,“但很难下去,只有绕到克汗峰的后段,才能下到碎石河谷。路程要近一天……”
就在这时,华金站在平台上伸了个懒腰,像是要拥抱那平台前方的云雾,紧接着就看他脚下一滑,直接往前一摔,双腿打在平台最前沿,落下了河谷。
一声延迟的惨叫从河谷中传上来,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武中谷立时感到心中一寒,头皮发麻,趔趄地想要跑过去,被成京拉住:“那里不安全,中谷县长,咱们得把事情报告给谭书记,给顾市长……”
华金的那私人助理愣了半晌,才突然怒气冲天的武中谷说:“武县长,要是华金先生有什么事的话,这件事必须由你负责。”
武中谷微低着头,不知怎么回答。
封清铸冷声道:“先把事情告诉谭书记再说。还有你,你这个私人助理,我可以做证,是华金自己要逞能耐走到平台上摔落河谷,跟庆县的官员没关系。你要想把你的失职推到他们的头上,我不会帮你说话。”
“封先生……”私人助理一时泄气。
对华夏的官员他能狐假虎威,可对封清铸他不能。他也是来自民主地区,法制社会的,并且是有可能与嘉吉合作的一家巨型企业的总裁。
“这里没有信号……”成京抬头看向封清铸说。
“你们跟他下山,开车回庆县,”封清铸对保镖说,“请谭书记派救援队赶来。”
谭纶得到消息时正在翻阅市里下达关于年底各县委老干部活动的安排事宜,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说:“救援队?县里没有救援队。”
那俩保镖傻眼了:“那怎么办?”
“先让消防队赶过去,”谭纶沉吟片刻说,“让中谷县长组织索布德山的鄂温克猎民进行救援。”
安排是这样,可他心想,一百四五十米高摔下来,还能有个活口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