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材到驻京办听说劳主任被带走,还索贿,他就哑然:“他行贿还差不多,索贿,索谁的贿?我看多半是误会,过几个小时就能放回来。”
做驻京办主任的,逢年过节,要是省里的领导没来,他就要主动给省籍的或是从省里升上来的领导送礼,主要是土特产为主。也有陪着省里领导到各部委去疏通的,但就像余良材说的,索贿不可能,行贿倒拿不准。
吴薄平拿副省长的头衔帮劳主任压了下,那些检察院的也没拿他当回事,倒让他觉得灰头土脸没面子,谭纶问候他一声,他也只是淡淡回应,带着人就走了。
抛开这插曲,余良材把副主任叫来,在饭店里摆了一桌,都坐上去,说起去教育部里的事。
“这教育部还真是铁板一块,不好攻破。我到发规司去找范司长,还吃了个闭门羹,”等酒摆上,余良材闷了口就叹气,“怕是这建校的事不好办呐。”
马卢偷眼去瞧谭纶,见他四平八稳的坐着,也不把他已经把事办了八成说出来,他就不好插嘴说什么。
“我倒是听说范司长爱好书法,要不咱们去琉璃厂那头给他淘几件给他送去?”说话的是教育厅发规处的裘处长,挺年轻的一个人,在岭西大学做过几年的政教处主任,提上来做了一年副处长就提为处长,也属于火箭式官员。
“这哪成,那头劳主任不是被请去喝茶了?你也想尝尝这京城里的茶叶沫?”余良材摇头说。
给上头送艺术品就这几年形成的风俗,这艺术品高雅不说,价值嘛,你说它贵它就贵,说它不贵它就不贵,实在不行呢,还能说它是个赝品。
直到几年后,纪检部门才有个统一的作法,那就是拿到鉴定公司去估价,估出多少就算多少。但这也有个问题,想要害人的话,就在鉴定公司那头买通人,再举报人,等估价的时候明明是赝品,就说成是真品。
十块变成一百万,够喝一壶的。但在九九年,这送艺术品还是挺有头脑的事。
“我说的也不是太贵的书法作品,那些几百块一幅的中轴,给范司长送过去,他也心领神会不是?”裘处长年轻脑子活,当下就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几百块钱的东西能入范司长的法眼?”余良材横他一眼说,“你就尽给出馊主意吧。这谭县长,我们这头吃了瘪,你们那头呢?”
谭纶微笑说:“范司长原则上同意了南海采取地教共建形式成立高校的方案……”
“啥?”余良材手一震,握在手上的酒都洒了些出来,竖起耳朵,像是没听清。
“按他的原话,教育部原则上是支持的,但是今年排队要建校的地区太多,南海怕是一时难以抢在前头。”谭纶解释道。
余良材眼睛一下就瞪圆了,半晌后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谭纶身前就跟他握手:“谭县长,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大的事,你就到教育部打个转就办好了?那个范司长你也见着了?”
“见着了。”谭纶谦虚地说,“没有余厅长打前站,范司长也不会见我。他说咱们岭西足够有诚意,前后跟着来两批人,这是有办学的决心才会这样做。”
余良材哈哈大笑起来:“是,没有省厅帮你们打前站,你们也难见着他,哈哈。这事值得庆贺,来,大家干一杯。”
酒桌上的气氛一时热烈起来,裘处长看着谭纶嫉妒地说:“谭县长这回可是沾了省厅的光,改天可要谭县长请咱们吃顿好的。”
“好说,咱们南海要建高校,还需要省厅大力支持,也少不了裘处长的协调帮助。”谭纶很给他脸的捧了下他。
裘处长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说:“你说到排队的事,这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前两年还好说,这两年部里提出要扩招。扩招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合并,将一些规模不大的高校整合到重点高校中,特别是以1高校为主。二就是扩建,岭西大学也有计划合并岭西农业大学,财经大学后,进行扩建。地都批好了,就等资金到位。”
扩招的事,造成高校的财政负责过重,各地方和中央虽负责了一部分资金,但大多数的资金还是以自筹为主,到谭纶重生前有些高校都快要破产,连利息都支付不起。
这还不是重点,盲目扩大,资金的监管不到位,让许多高校产生了挪用、侵占资金的窝案,有的高校甚至是从校长一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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