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丢掉,还是有点不满,可总是比原来想的要好。
“谭县长……”陈济德从屋里出手,手攥成拳头,他揉了下手腕,跑过来说,“那个戴眼镜的嘴硬,我这好不容易才撬开,说是矿上有个警急铃,只要一摇,下头就能听到,人就会全上来了。”
“马卢,你跟陈局的人去一趟,把工人都带上来,”谭纶说着就往青砖屋里走,“那男的叫什么?”
“姓文,是省城人,”陈济德小声说,“听他嘴里诈唬还跟原来省里冶金局的田副局长有些关系……”
“他关系就是顶天了,也没用,”谭纶瞪眼道,“冶金局都撤了,那姓田的跑哪里去了?”
“那姓文的说是去了安监局,他嘴里也不尽不实的,说几句就带一句私货,我看多半是胡扯,能有那层关系,还盗采什么?直接弄上手续,办成私营的不就行了?”陈济德嗤笑道,“想拿安监局来压我,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姓文的怕是认为陈济德是县里的官,省里的官总是能管县里的管的吧,虽说不相统属,可你总得给人家一份面子吧?
谭纶冷笑道:“他脑子长歪了,你下重手了?”
“弄了点小花招,拿枕头垫着打了他几拳,嘿,这家伙身子骨软,紧不得,才几拳下去就全都交代了,”陈济德笑说,“说那姓乐的刚才就坐宝马车跑了……”
谭纶突然在门外停住脚说:“老陈,你说别的矿要查麻烦些,这个矿通外面的路,车都能直接开进来,也没组织枪队抗法,为什么就没人查?县里是不是有人给他们提供保护伞?”
陈济德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
谭纶在南海辣手翻云,光将许效贤许家的势力连根拔起,闹得许效忠许林好都不敢回南海,在官场上都搏得了个煞星的称呼。
这话里隐含的意思,让陈济德都不禁打个寒战,莫非又要血洗南海官场?
“你让安监、矿务等部门的负责人马上赶过来,”谭纶沉吟会儿说,“让他们看看这里的情况……”
说着话,陈济德的对讲机就传来声音,说是乐老板等人被抓住了,马上就送过来。
谭纶微微点头,想他也跑不出五指山。
想起十年后,那些盗采矿主都用上了直升机,想要抓人,人家直接从空中就飞走了。
文眼镜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陈济德隔着枕头,可拳头是冲胸口去的,他也练过几年拳,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功底还在,一运气一拳上去,核桃都能敲碎。
打被用手铐铐着的他,那根本是小菜一碟,还收了劲了,不然非把他给打晕过去不可。
“说说乐老板吧。”谭纶坐在桌旁,看着被扔在架子床上的文眼镜说。
“你让他不要再打我,”文眼镜提了个小要求就对上谭纶那严厉的目光,忙说,“那个姓乐的是北洋人,他老婆是这青陶山里的,就跟他说这里铁矿多,没人管。他几年前借了笔钱跑过来这里开矿,我是被他请来做会计的,最近负责管工人的人走了,我就帮着管一下。”
“账呢?他的账呢?”陈济德说。
“都在那个保险柜里。”文眼镜冲角落里的墨绿色保险柜抬抬眼说,“你们来得快,他都没来得急将东西拿走。”
“没钥匙?”谭纶皱眉道。
看那保险柜像是嵌在墙里,要没钥匙的话,只能将墙砸开,把保险柜运回县里再说。
这时门开了,一个头发散乱的五十来岁很富态的男人被推进来。
“你就是乐老板?”谭纶问道。
“是我,”乐老板狼狈地说,“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那保险柜的钥匙呢……”
谭纶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巨响,整个大地都像摇动起来了,胡冲跑上来就将他按倒在地,挡在身下,陈济德掏出枪就冲出门外吼道:“怎么回事?地震了?”
那些被集中起来的矿工都往外跑,只见矿井里跑出十几个全身都是煤渣的矿工,一出来就大喊:“不好了,下面爆炸了,快下去救人。”
陈济德打了个抖,转身就跑回屋里。
谭纶的脸早黑得跟那些矿工一样了指着乐老板就冷声道:“你干的好事,等着瞧吧。”
陈济德先带人下去矿井,听那些跑上来的矿工说,下面还有十多个人,这人命关天,也等不得县里的救援队了。
谭纶背着手就在屋里静候消息,乐老板已全身湿透,缩在角落里,嘴唇发白,一言不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