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大兴,梅花茶庄。
这间茶庄是谭纶年少时谭靖海时常带他来的地方,后来就成了他约人见面的地点。早早就给要约的人打了电话,等到五点,僻静的车道上终于出现了一辆挂着京城卫戍区牌照的三菱越野车。
快而稳当的停在茶庄门外,从车上跳下来个身材高硕白壮的年轻人,笑着上前就抱住谭纶说:“纶子哥。”
“平子,你先进去,我还要等老九他们。”拍拍喻平的肩膀,谭纶微笑道。
十四年前的喻平还在京城卫戍区司令部做少校参谋,从军校毕业一年,但脸上那种沉毅执重的神色已慢慢浮现,谁也想不到十一年后,他就将出任卫戍区司令,十四年后将担任总参情报和反间谍部门的主管。
本想问问喻妙淑的近况,想想她还在美国留学,谭纶只能忍住。
喻平进去茶庄没几分钟,一辆毫不起眼的老拉达出现在车道上,似乎很费力的喷着浓烟才慢慢驶到茶庄前的停车位。发动机停了,才从里头跳下个二十四五岁的矮胖子。
“老九,”谭纶上前攀住他的肩膀,就伸手去掐他腰上赘肉,“嗬,又见长了,你这都快成猪了吧?”
“要别人说这个我非反脸不可,纶子你说那就算了,不过你瞧你这模样,都瘦成猴干了吧?要不要我匀点给你?”胖子呲牙咧嘴的躲着谭纶的手。
胖子叫傅链久,他跟谭纶、喻平打小玩到大,从来不分你我,当年谭纶是他们这些人里的孩子王,出来聚会也都是谭纶召唤,所以一个电话就出来了。
“平子在里面,我还要等等小娆……”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轰着雷鸣般的马达声如电光般急驶过来,吓得傅胖子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摩托一个摆尾打横停在自己那辆拉达屁股后。穿着皮衣皮裤的林小娆从车上跳下来,冲着傅胖子昂头哼了声,才对谭纶说:“纶子哥。”
“喂,小娆,你这就差十公分就撞上我那辆车了,注意些好嘛。”傅链久喊道。
“哼,就你那辆破拉达,送给姑奶奶都不要,这又没撞着,你咋呼什么?”林小娆瞪了他眼,挽起谭纶的胳膊就说:“纶子哥,干嘛把这胖子找来,你不说要谈的事很机密吗?他那大嘴巴能保密?”
“老九嘴巴比你想的严,走吧,老九,人都来齐了。”谭纶回头喊了声,傅链久才板着脸跟在后面。
喻平已点好了茶,惯例是茶庄里最好的雨前,正用烧好的热水在烫杯子,看到人进来微一点头,就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听我哥说你辞职了?”林小娆坐下后就关心地问。
喻平和傅链久都愣了下,才疑惑的看向谭纶。
“嗯,在三处干得不得劲,干脆就辞了,”里头的复杂原因很难跟他们说明,“辞了倒也好,以后有机会跟大家多聚聚。”
“你倒想得开,我家老爷子想方设法把我大堂哥塞进秘书处都塞不进,你却急着出来,”傅链久接过喻平递来的茶,问道,“既然出来了,想好做什么了吗?我哥不是在岭东吗?要不过去跟他做生意?”
“暂时先不急,我这手头上还有些事要办,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谭纶说着将要让谭靖海从已定的农业部副部长转到水利部副部长的事说了遍。
话一说完,连沉静的喻平的手都抖了下。
“这可能吗?我说纶子,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了?上头都定下来的,是说变就变的?副部级干部,要由总理把关,指不定还要过常委会,你辞职就辞职呗,还辞出毛病来了?”傅链久惊道。
林小娆插腰怒道:“纶子哥说要这样做就有这样做的道理,傅胖子,你爱听不听,不听你就走!”
“小娆,我跟你纶子哥平辈,你成天胖子胖子的叫,也不学学喻平,至少也得叫个九哥。”傅链久没给她好脸色瞧,论到家世谁也不比谁差。
“好了,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事不是不能做到的,”谭纶拉了把想要踹人的林小娆说,“咱们在上头眼里都是小人物,但是把家世摆出来,还是不错的。”
谭纶本人就不说了,谭老那是跟着刘邓大帅打江山的开国元勋,由军转政,军政二界浸淫数十年,虽说退下来十几年,门生故交都差不多交情淡了,但潜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喻平家呢,喻平的父祖两辈都在军界,祖辈虽只是开国中将的级数,但父辈却已出了两位上将,但这都用不上,谭纶要用的是喻平家任国院务副秘书长的小叔父。
当时谭老去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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