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永安宫小花园了,谢宁没有过去,今天骑马她两条腿酸的厉害,这会儿一步也不想动弹。夜风吹透碧纱窗,没来由的让人感到身上一阵凉意。
方尚宫也怔住了,过了片刻才说:“她是多行不义才有此结局,主子犯不着为这样的人徒生烦恼。”
“我也不是为了她难受。不过她已经从宗室玉牒上被除了名,不可能再归葬入皇陵。安亭侯府同她也撇清了干系,她也不可能入张家宗祠。”
这是比死还可怕的一件事,无处归葬,没有香火供奉,成了孤魂野鬼。
谢宁沉默了一会儿,打起精神说:“应汿再过几日就要去南苑书房念书了,不知道都得预备些什么东西?我以前见表哥他们去学堂时,书箱、笔墨袋子都要备一套,新袍子也要做两件,就是不知道宫里头读书都要用些什么东西?”
方尚宫也用轻松的口气回答:“奴婢也不太懂这些,回头倒要跟白公公请教一二。皇上当年去念书的时候他应该已经跟着伺候了,要预备什么东西保不齐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他还能记着?”
方尚宫笑着说:“您只管放心吧,白公公那个人旁的事就算记不得,跟皇上有关的事情他一准儿记得。”
说话功夫皇上已经领着孩子们回来了,怀里抱一个二皇子,背上还背着已经打起瞌睡的玉瑶公主,大皇子身为兄长,不能象弟弟妹妹们那样撒娇,又也想和皇上多亲近,就牵着皇上的一截袖子,这一大三小拖拖拉拉进了屋,谢宁看着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把二皇子接过来抱着,皇上这才腾出手把玉瑶公主也从放下来交给了宫人抱走。
“您怎么自己这么背着抱着?哪里顾得过来?”
“他们这才有多重,难道朕还扛不动他们?”
“没人说您扛不动。”谢宁抱着沉甸甸的胖儿子,忍着笑说:“可是您把奴婢们的活儿都抢着做了,她们心里该琢磨您是不是要裁减人手了呢,该有多惶恐啊。”
说到人手,她又想起来了:“应汿要去读书,伴读也应该有两个吧?就算书英算一个,那还差着一个呢。皇上当年伴读是怎么挑的?”
“朕当年是太后给指了两个人,都是太后娘家的子侄。”皇上说起这事来神情平和从容,显然已经不把当初被太后操纵摆布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按说给皇上做过伴读,那前程一准儿错不了。但谢宁一直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两位曾经的伴读人选,大概他们是真的不合皇上心意。
谢宁问:“那皇上心里现在有中意的人选吗?”
“朕也想过,和应汿年纪差不多的未必有他懂事,朕想给他再找两个年长些稳重些的。”
“那也得和应汿投缘才好啊。”
“这个容易,后日朕把人召进宫来,让应汿看一看,让他自己挑个合眼缘的。”
谢宁也希望应汿能有两个贴心的同伴陪着,虽然皇上已经给他安排了四个小太监平时陪伴他,但这和伴读可不是一回事。能有年纪差不多的伙伴陪着,应汿说不定能变得更开朗活泼些。
当然皇上说的也没有错,年长些稳重些的也有他们的好处,毕竟应汿身子不好,真要在他身边放一个不知轻重的愣头青,谢宁自己也不放心哪。
这个到时候让他自己挑吧。也许他会选一个和自己性情相投的,也可能会挑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却又能够互补的伴读。
谢宁把二皇子交给乳母抱着,招手让大皇子走过来。
“应汿去过南苑的书房没有?”
大皇子摇了摇头,眼睛中全是希冀的光彩,亮晶晶的盯着谢宁看。
“那改天也带你去看一看,南苑的书房特别大,除了讲学听课的地方,还有演武场、藏书楼,你去了保准也喜欢。”
大皇子果然一脸神往,看样子恨不得明天就开始上书房念书去。可是没一会儿他又露出了忐忑的神色:“谢娘娘,我之前根底差,那些同窗们都比我念的早,肯定也用功,我去了要是功课跟不上怎么办?”
他性子要强谢宁是知道的,前些日子他和乔书英见面时的情形谢宁还记得呢,现在有这样的担心一点儿都不奇怪。
“这个你不用担心,书房的师傅们自然知道你是刚去的,学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纵然一时比不上同窗,慢慢用功总能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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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的还是不太顺,那只好明天补了。不敢再晚睡了,今天一天都昏沉沉的,熬夜果然是健康大敌,大家也要尽量养成早睡的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