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再去远一些的地方,爬山,骑马,打猎,好玩的事情多着呢。”
白洪齐端了茶进来,在车中饮茶,茶水要比平时装的再少一些,以免摇晃会洒出来。不过御辇特别的平稳,茶水在杯中也只是微微晃动。
“到了金风园,你就住清璧堂,那里地方大又清幽,离朕也近。”
谢宁点头应是,又问:“大皇子和玉瑶公主呢?”
“就跟着你住。”
好吧,还是和在永安宫一样啊。
“朕有好几年没去过那里了。”皇上望着纱帘外宫道旁的树:“朕就是在金风园出生的。”
这个谢宁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没人提起过。皇上要是不说,她还以为皇上是在宫里生的呢。
“皇上不是在宫内出生的?”
“不是。当时先皇也在这边避暑,朕就在这里出生的。”
皇上提起这件事似乎心情并不太好,谢宁想,或许皇上是想起了已逝的太后吧。
这时候谢宁也不知道怎么劝,幸好二皇子这时候打了个岔,他尿了。
热乎乎的童子尿撒了皇上一身,还没经过这等待遇的皇上直接傻了,他两手托着胖乎乎的儿子,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在袍服上漫开的深色水迹。
谢宁赶紧把儿子接过来,忍着笑替他道歉:“二皇子不懂事,皇上恕罪。”白洪齐赶紧的取了新袍服来替皇上更衣,将换下来的尿湿的那一件拿出去。
皇上只是惊住了,并没有生气,一边更衣的时候还一边看着二皇子笑。二皇子自己身上倒是分毫未湿,美滋滋的待在谢宁的怀里吮着拇指淌着口水。
“朕先给他记着,等他大了一并跟他算帐。”
谢宁笑着应:“是是是。”一面想着,皇上要怎么记账?难道记起居注的舍人会在册子上记下来,某年某月某日皇上被二皇子尿湿衣襟,特记此为凭吗?
白洪齐端了果子茶点进来,其中有一盘荔枝,端上来之前多半是用冰镇着,这才刚到御辇上,荔枝壳子上头就结了一层水珠。
谢宁净了手替皇上剥荔枝。去了外头的硬壳,里头的荔枝肉晶莹如冰雪,饱满剔透,咬一口那甜蜜蜜的汁水就涌出来。
皇上吃了一个,示意谢宁自己也吃,他靠在那里看着谢宁有条不紊的剥开硬壳,撕去膜衣,洁白晶莹的果肉衬着她白皙的指尖,情景美的可以入画。
“以前尝过这个?”
“皇上忘了?臣妾跟大舅舅去过南边,住了两年呢,可没少吃这个。”在南边住时,常有人挑着担子在院墙外头、窗子下头叫卖,一串串扎在一起,下面衬着碧绿的叶子,为着好看,上面还会洒些水,红绿相映水珠晶莹,看着就很有卖相。不过在北方想吃一口荔枝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在宫里头荔枝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个身份享用,有能沾着边的,有的连见都见不着。
谢宁给二皇子蘸了一点汁水尝尝鲜,二皇子却好象不欣赏这个味道,小脸儿皱着扭向一边。
“哟,朕的二皇子还挺挑嘴呢,荔枝都看不上。”
中午用膳时车队也没有停下,因为在车上就没有弄那些汤菜,天气又热,煎炸油炒的也没有上,谢宁觉得清蒸鱼十分美味,难为厨子怎么在这种条件下做出来的。还有一道五色凉拼也咸香爽口。
“到了金风园,让大皇子跟随高学士念点书。”皇上说:“朕也不强求他念出什么名堂来,不过总得识字明礼,不能失了皇家体统。”
“臣妾记得了,”谢宁提醒自己回头告诉方尚宫一声,把读书要用的东西预备出来,又问:“玉瑶公主呢?要不要叫内宫监的尚宫也教一教?”
皇上微一思忖:“她就再等一等吧,现在还是先养病。”
用过午膳隔了一会儿,有人递了折子请见,皇上点了下头说:“传他来吧。”
既然皇上这里要见外臣,谢宁就带着儿子告退了。
回自己小车上当然没有御辇里那么舒服,可是只有他们母子就更自在了。谢宁也把衣裳松了松,眯起眼养了一会儿精神。
来之前她向方尚宫打听了一下金风园的情形,方尚宫也说她可能会住在清璧堂了,理由同皇上说的一模一样。地方大房舍精美,关键是离皇上的居处更近。
“记得清璧堂后院子里还有葡萄架子,不知道现在有没改。”
谢宁问方尚宫:“您以前也去过金风园吧?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方尚宫轻声说:“有好些年了,都记不大清楚了。”
谢宁想起方尚宫之前很多年都待在针工局,那她去金风园应该是还在伺候太妃时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