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7日正午,当沃勒医生还在失火现场徘徊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小心地观察着他。医生走后,他也坐上了自己的车,远远地跟着。
白鲨斯塔尔斯。卡兹把双腿放在办公桌上悠闲地抽着烟,此刻,他弯腰伸手抓起了电话,“是我,卡兹,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
“啊,白鲨,事情像你预料的那样,他果然对此感兴趣。”车上的男人回答道。
“很好,他现在在哪儿?”
“嗯,他可能是要回诊所吧,我也不清楚,我会跟着他就是了。对了,刚才我在那里问了围观的人,有人說在之前有一个老黑人也来到了现场。”
“黑人?嗯,那一定是萨姆兰警官,他做了什么?”
“似乎和医生一样,在那里走来走去的,好了,他拐弯了,我們一会儿再谈。”
1:15分,麦瓦老板准时离开了咖啡馆,开着自己的小货车出发了,這是他事先和观察者约好的时间,他会在中央广场的小花园附近和他完成交易。上午,他看到了這样一则新闻“面具杀手再次疯狂作案,一不明身份之男子惨遭剥皮”,不过他没有兴趣,是的,他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当然,他不能忘记给观察者送钱去。
麦瓦来到的中心花园距离出事的大酒店只有一街之遥。他們曾在那里完成过一次交易,对此,麦瓦也算得上驾轻就熟。他先是开车在那里转一会儿,到了差不多该交易的时间,就把车子停在一件小商店附近,下来买了一包烟,静静地等候着。
麦瓦咖啡馆、大酒店失火现场和市警察局依次向东,当然并不是在一条直线上。沃勒医生开车把戈夫送回警局,首先来到了酒店附近,而后自然是咖啡馆。他已经拿到了钱,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老板那里得到信息,下午还有三位病人,他不想等到那之后。但是,老板并不在,咖啡馆的落地荷叶门上贴了一张小条:本店临时采购,下午照常营业。沃勒无奈,只好返回诊所。身后的汽车也跟着他回到诊所,等了一会儿不见医生再出来,火速掉头赶向医生刚才停车的地方。车上的男人走进小巷子,只看到一个没开门的名叫麦瓦的咖啡馆。
1:00,麦瓦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抽着烟。他一开始时还和店老板谈笑风生,现在完全没了這个心情。那家伙怎么回事?他想着,他可从来没迟到过的。他时不时低头看看手表。
“哎呀,先生,”店老板說,“您抽烟太凶了,怎么,您等的人还没有到吗?”
“哎?啊,啊,是的,是的,还没有到,啊,可不可以借你的电话用一用?”
“当然可以,您请。”
麦瓦用店主的电话开始拨打观察者的手机……无人应答……再一次,还是无人应答……麦瓦冒了汗,這,這怎么可能……他又拨了一边,还是一样的结果,麦瓦脸色大变,身体微微颤抖。店主人看了觉得這位客人有可能生了病,“啊,先生,恕我冒昧,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啊,不不,我很好,我还好,”但是麦瓦眼神不住地扫向周围,在每个过路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下,“谢谢你,谢谢你,我要走了,我先走了。”
麦瓦几乎是落荒而逃了,他感到一种說不出由来的恐惧,這恐惧弄得他的胃里很难受,他必须回去,回到自己的咖啡店里,這个环境陌生得令人害怕!
15分钟后,一辆车停在這家商店门口,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雨衣模样东西的人,店主人一下子都没法儿看出是男人还是女人。
“老板,请拿一盒万宝路香烟。”他冷冷地說,這是成年男人的声音。他的帽子压得很低,别人无法看见他的脸,“老板,這家店就你一个人吗?很辛苦吧。”
“啊,也没什么的,习惯了。”店主人见惯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人,现代社会的城区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他倒也不以为然,“啊,先生您的香烟。”
来人把手伸进大衣口袋,但不是在拿钱。
“对了,先生,我倒想起来一件事,刚才有一位先生在這里等人等了很久,看起来很担忧地走了,冒昧问您一句,你可是那个人吗?”店主人的好心地提醒着。
“啊,啊,是不是打了几个电话?”那人愣了一下,掏出了手机,“這个可是你店里的电话。”
“是的,先生,不过您来得太晚了。這是我的号码,那位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
“是啊,那位先生很早就来了,等了半天的,咦,先生,你們没有约好吗?”
“不,我记得时间是一点整,但是我被一点儿事情缠住了,所以来晚了,真是不幸啊。”
“是啊,先生。”
“对了,我們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我想问一下,他现在还是开那辆破旧的小车吗?”
“啊,是的,先生,一辆破旧的小货车。”
“好的,谢谢你,我要去找他了。再见,店主人。”
男人坐上汽车,用力攥着那盒香烟……
“什么?你是說他去了麦瓦咖啡馆?”白鲨卡兹一下子把腿从桌上甩下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人,仿佛要吃掉他。
“喂,白鲨先生,别這么吓人好不好。对,我刚才說了,他去了咖啡馆,不过那里没有开业,他就走了。”
嗯,這是一个被卡兹忽略的问题,那个老板知道些什么呢?
“那么……白鲨先生,我的……”
“噢,差点儿忘了,拿着,有事儿我会再找你的。”卡兹递给他五十块钱。
等着吧,沃勒医生,不,“情人”,我一定要知道你的真面目!卡兹咬着牙。
14:00,麦瓦有些坐立不安,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观察者会失约。他很忙,是的,他很忙,他在工作中寻求刺激,他确实可能在接完一项工作后立刻转向新的工作,但是,他至少应该跟他打一声招呼才对啊……
14:1,卡洛斯醒来了,他感觉浑身上下一种宛如般的轻松,当然,他的体力还不算充沛。他下床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走了两步,觉得双腿有些轻飘飘的,他又坐回床上。
他给警局拨了电话,萨姆兰对他正在康复表示祝贺,他只字未提发现新尸体的事情,他希望他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卡洛斯请萨姆兰转问其他的人好,就挂了电话。
卡莱尔听到他的楼上走动的声音,端来了一碗汤,“喝一点,你一定饿了。”
是的,他饿了,他一醒来就觉得饿。
汤喝了一半,卡洛斯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卡莱尔,你,你今天不是应该上班吗?”
“我请了假,小傻瓜,”她看着他喝汤的样子,觉得无限温馨,她挨着他坐下,“老板对我很好,没說什么,也没有扣我的薪水。我就說我的弟弟病了,我要在家照顾他。”
“弟弟……”卡洛斯有点儿……
“哈哈,小傻瓜,我不那么說怎么行啊,你难道要我說男朋友病了?”
他凑过去吻她。
“哎呀,你這小笨蛋,汤都洒了,哎呀呀,真是的,一点儿正经都没有。”
卡洛斯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14:0,沃勒医生面对他下午的第二个来访者,他没有显出心不在焉,他和平时一样认真地倾听别人的内心。多年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算起,也许是天性吧),他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总能把另一件完全忘记。這是他最大的优点之一,他不会随随便便地跑了题,更不会被他的来访者轻易带离主题(這往往是来访者們一开始接触令他們感到痛苦的话题时最喜欢采用的一种手段)。他冷静地思索着,分析着……
14:5,萨姆兰和米尔赶到红灯区。他們再次仔细查问每一个失火夜可能在现场的人,但是无论是嫖客还是妓女都不知道雷恩是怎么消失的。最后一个见到雷恩的人是他旅馆里的一名妓女,她說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包括脸上的伤痕,他一向如此),那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警官询问附近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过,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他們于16:返回警局。
16:5卡莱尔出去买东西了,小埃迪跑到了卡洛斯的床边。他不怎么說话,就是直直地盯着他看,他看他很友好,他看来很喜欢這个“白色叔叔”。
卡洛斯父亲般地摸着孩子的头,他喜欢他這样。小埃迪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画儿,他把他放在卡洛斯的腿上。
卡洛斯笑着拿起那张画。它没有背景,画的左边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他很白,穿着黑色的衣服,还有肩章,他是一名警官;右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同样很白,有着金黄色的长长头发,她穿着连衣裙;在他們的中间有一个小孩子,他的发色浅浅的,他被他們拉着,很高兴,他在笑。卡洛斯也在笑,他知道,左边的是自己,右边的是卡莱尔小姐,中间的是小埃迪。他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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