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梅的冲突,而毁了清白,不管怎么说,这事她有责任。
慕容璟哼了声,“你少往自己脸上抹泥,就算没有你在这儿,她在慕府也照样会出事。”
“这话怎么说?”沈青禾追问。
“你别问了,反正信了我的话就行,我看你姐姐在这个镇子也待不下去了,要不我人送她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兴许她还会好过些。”
沈青禾倒是对他的细心挺意外,忽然觉得有些不好,“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苦于她没有人脉,不可能随便将她送到哪个地方。
瞧见她腼腆的模样,慕容璟心情大好,“小事而已,让小康子去办,他机灵,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小康子又不知从哪蹿出来,“沈姑娘,您放心,我们家公子产业遍布三国,人脉也是数一数二,只要沈大小姐想去的地方,无论是哪都行,南方温暖四季如春,西边有美食,东边有海,风景好,只看她想去哪。”
青禾被他说的,心情也好了些,“那我进去问问她。”
“行,等您决定了,只管告诉小的一声,小的立马去安排,坐马车坐船都成。”小康子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他太清楚这位沈姑娘在自家少爷心里的地位,自然是想方设法的讨好。
虽然慕容家门槛高,不好进,但只要少爷喜欢,少爷坚持,谁也拦不住,因为少爷成年之后,便不再依靠家族,反倒是慕容璟家需要他来撑着。
沈玉梅合衣躺在榻上,她没睡着,只是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眼神如死灰一般。
青禾关好房门,犹豫了一会,才慢慢走过去,在榻边坐下。
“你想走吗?远离这个地方,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小镇,重新开始,我知道会很难,可是……”
沈玉梅忽然坐起来,盯着青禾的眼睛,“去哪都可以吗?”
“嗯!外面那位璟公子,是我朋友,他答应办的事,就一定能办好。”
沈玉梅苦笑,“你真有福气,身边那么多人围着,你我二人,虽是姐妹,命运却相差那么多,青禾,我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不过……我想去京都,可以吗?”
“京都?”青禾对她这个决定有点意外,京都是个繁华之地,也同样很复杂,并不好混。
“对,如果可以的话。”沈玉梅低下头,凄哀的样子,看上去的确很可怜。
青禾叹气,“应该可以,那要不要跟二叔他们说一声?”
“不要!”她忽然尖叫,“你别让我爹娘知道,就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或者失踪了,我不想……不想让他们知道……”
“可这个谎……不好圆啊!要不就说你跟着慕家的主子,去了京都,暂时回不来,慕家那边我去说一声,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行,你快些安排吧!我今天就想走,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想见,现在能不能让我单独待一会,我想安静一下,还有,拜托给我弄些水来,我想洗澡。”沈玉梅低着头,一只手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
“嗯!我亲自去弄,不会有人知道。”
青禾提着两只水桶,来来回回运了两趟。
“那儿有香皂,可以用,你……你先洗洗吧!”
多余的话,她不想说,也知她为什么非要洗澡。
沈玉梅在房里整整洗了一个时辰,皮都恨不得搓掉两层。
两个时辰之后,小康子给她安排了马车,找了一个婆子,一个小厮,护送她离开。
青禾送她到镇外,慕容璟也跟来了,不过他也没啥表情,他只是陪同沈青禾来的而已,其他人其他事,对于他而言,都只是附赠。
沈玉梅撩开帘子,看见慕容璟的目光,咬了咬唇,“青禾,谢谢你!”
“你不怨我?”村里发生的事,始终让沈青禾心有余悸。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也难逃自责。
沈玉梅牵强的勾起嘴角,“事已至此,我就是再怨再恨,又有什么用,爹娘前些日子给我捎信了,当时我便觉得,村里的事不能怪你,谁又能料到最后会是那般,他们……他们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可如今,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其实我有点理解他们了,青禾,你已经尽力,我……我走了!”
说不怨吗?
也不太可能!
她现在心里还是很难受,看见沈青禾好端端的站在那,自己却因为她的牵连,被毁了清白,毁了一生,她怎能不怨?
可是……怨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
她最后又瞧了一眼,端站在那儿的慕容璟。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慕容璟的目光,始终放在青禾身上,对周遭的一切,似是都不关心。
这样的一个男子,如此的专注,真的是羡煞旁人。
沈玉梅苦笑,慢慢帘子放下,马车渐渐走远。
慕容璟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眉头簇着,是不太高兴,“你对她好,怕是只会换来好怕怨怼,好人不能做,小心将来她还会报复你!”
青禾心情不好,“今日谢谢你!”
“算了,你还是别谢了,你要谢本公子的事情多着呢!你一辈子都还不完,以后少跟我抬杠,多听话,本公子就很高兴了!”
本来的心情阴沉,被他的话逗笑,“我哪有跟你抬杠,不过是讨论而已,我又不是你的奴婢,何需事事都听你的!”
她的语气,有些像撒娇的感觉,引得慕容璟眼神微笑,很奇妙。
不过,他现在也是心情大好。
两人挑了一条人少的僻静小路,天狼在前面跑着,小康子跟在身后,落下十步的距离。
时近黄昏,风景无限好。
青禾又想到一些事,“你真的会让阮家破产吗?”
“破产?这个词我喜欢,难道你不想?”聪明如他,立时便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想!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那个善心,别人害我,我还得大发善心,放她一条生路,这事我可做不来,我一向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反之,便加倍奉还!”她言语中,透着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