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人虐待了?怎么瘦成这样。”
轻飘飘的感受不到丝毫力度。
看着她瘦得尖尖的下巴,再想起清心寺冰冷破旧的庙宇,顿时喉头一梗,难受的厉害。
“你长个子了吗?”韩厉抹了把脸,冷静下后上下打量着她,除了瘦了点,个头矮了点,好像没什么变化。
云知抽抽鼻子,带着哭腔的语调软绵绵的“长了,长了五厘米。”
话音落下,韩厉和路星鸣齐齐看来。
被左右夹击的云知缩了缩脖子,立马改口“四厘米……”
他们依旧盯着她看。
云知抱住脑袋,愤愤不平跺了跺脚“我只长了三厘米,你们现在开心了吧!”
两人心满意足的移开了视线。
韩厉脱鞋进门,“你身上有钱吗?”
云知点点头。
韩厉显然不信,扯着嗓子冲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吼“路星鸣借点钱,我给韩云知打点东西去。”
路星鸣声线梳冷“你这学期的学费好像还是我出的吧。”
韩厉“……”
“哦对了,上个学期跑去美国看展览的钱也是我出的,什么时候还。”
韩厉“……”
艹!
无情冷酷不是人。
韩厉对着路星鸣背影竖起中指,以作鄙视。
两人的对话彻底弄懵了云知,一脸茫然“什么学费什么钱,你和路施主借钱了?”
韩厉表情冷了几分,轻轻一嗯,说“爸把我赶出来了。”
他当时没明没夜的被路星鸣鞭打着学习,但是韩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考那些重点大学根本门儿都没有,于是把努力的方向移到了体育上,高考报志愿时选在了警校。
韩父不同意,韩母在劝他,韩奶奶哭天抢地最后生了场重病。
他们劝解他学商业管理,苦口婆心说韩家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不继承家业谁继承家业。韩厉听后很有道理,最后连夜离家出走,投奔正在上京读大学的路星鸣。
韩父见他顽固不灵,去意已决,竟直接冰了他卡,收了他大大小小的东西,准备逼他回来。
韩厉是个硬脾气,宁可睡公园长椅也不回家,为了赚学费还做了颜瑟姐一个月的司机,想想也挺美的。
后来路星鸣看不过去,偷偷给他交了一系列费用。
那段时间是他最难的时候,往日的狐朋狗友见他落魄不搭理他,手下小弟想救助他,但是他哪能伸手拿他们的东西。
他怎么也没想到,再他困难时伸出援手的竟然是昔日的死对头。
而那时路星鸣也刚被赶出路家。
云知嘴上不说,但这份恩情会一直记着,总有天会还上。
“别废话,滚过来干活。”路星鸣探出头,皱眉不满的呼喝他。
云知回神跑了进去,撸起袖子准备帮忙“我也来。”
“不用。”路星鸣低头择菜,“你乖乖的和狗去玩。”
云知神情犹豫,不放心问“你们会做饭吗?”
“会的,这几年都是我一个人做饭。”
刚开始有点难吃,慢慢也练出来了,手艺说不上太多精湛,但也绝对不差。后来一有空,韩厉就会带着战友过来蹭吃蹭喝,设计院的人知道他会做饭后也一起来蹭吃蹭喝。
真烦。
以前单身无所谓,以后一定不能让他们再来。
他现在是有老婆的人。
云知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伸手拉了拉他袖子,小声唤他“施主。”
“嗯?”路星鸣没抬头,继续洗菜。
“我室友想见见你。”
路星鸣手上一顿,他好像是应该见见她的朋友。
“不过你要是不方便就算啦。”
路星鸣很忙,云知也不想因为这事儿打扰到他学习。
“不会。”路星鸣垂眼说,“明天我和导师请个假,你让她们下午过来,顺便带你去做个体检。”
“……啊?”
“啊什么啊。”路星鸣白她一眼,“体检是每年要做的事,早有问题早诊断,你必须和我去。”
云知神色恹恹,最后不情不愿哦了声。
正在一旁打下手的韩厉沉思几秒,突然问“韩云知,为什么是路星鸣先知道你回来的。”
他又问“不对啊,路星鸣见你室友干嘛?”
问句两连让路星鸣叹出一口气,湿漉漉的手掌盖上他平头,“就你这智商,活该你追不上学姐。”
“……?”
“说话就说话,你辱我智商干嘛?你辱我智商就算了,你干嘛还咒我单身。”
路星鸣缄默。
以韩厉的反射弧来看,估计等他和云知的孩子打了酱油,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侄儿你知道吗,你所有的智商都放在了这里。”路星鸣指了指他胳膊上鼓鼓的肌肉,一脸慈爱,“但是没关系,姑父爱你。”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五毛钱塞过去“给,拿去买糖。”
韩厉“……”
韩厉……¥”粗鄙之语。
身后的云知默默看了看路星鸣,又默默看了看韩厉,笃定得出结论——
果然,他们关系真好。
把侄儿交给施主照顾是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