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哈哈,走走,我们喝酒去!”他仰天大笑,又是一巴掌拍在宁采臣肩膀上,拍得宁采臣身子一歪,呲牙裂嘴,郁闷不已,心想你大爷的,难道不能轻点吗。
当下几人拿了火把,走出破庙,宁采臣回头见黑暗中那高大的佛像,心想佛祖啊佛祖,你自诩慈悲为怀救苦救难,却不知有多少谋财害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进行,你咋不出来点化一下,还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呢?
这厮既不信佛,自然对什么如来观音没什么好感,反而觉得在如来面前作恶,犹如贞女面前看美女动作片,太监面前畅谈男女之事一样,说不出的刺激和讽刺,好玩之极。
在火把照耀下,几人说说笑笑,七高八低曲曲折折走出几里路,到了一处屋宇前,打开门来,几人便鱼贯而入。
进得屋来,点亮了油灯,宁采臣才现身处一间大厅,厅里陈设简单,浑然不像想象中那些强盗那铺金镶玉,绫罗绸缎,极尽奢华,料想这沙回子估计做强盗也是失败之极啊。
“十八,你与尓福去市集买几坛酒几斤肉回来。”甫一坐定,沙回子便对耿十八和朱尓福道,又转头问宁采臣道:“至尊宝兄弟,你能不能喝酒?”
宁采臣笑道:“大哥,我什么本领没有,就是会喝酒。”
“好!那多打几斤酒。”他又补充道,耿十八和朱尓福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大哥,现在这么晚了,酒馆都关了门,还能买到酒吗?”宁采臣奇道,
“那倒不用担心,若是不开门,一脚踹开门就是了。”沙回子不以为然道,这事估计干了不是一回两回了。
宁采臣心想,妈的,很暴力,很直接,不过我喜欢,总算有点像强盗风范了。
沙回子又对杨万钟道:“万钟,去弄几个小菜来,今日至尊宝兄弟在此,可要多弄几个菜。”杨万钟点点头,道:“好叻。”往屋后而去。
“大哥,杨兄弟会做菜?”宁采臣坐在椅子上,左右无事,便随口问起来。
沙回子不知想起什么,脸色一黯,良久才道:“他本是酒楼厨师,烧得一手好菜,还有个漂亮的小娘子,但天不遂人愿,一个官家子弟看上他的娘子,他娘子不从,悬梁自尽,万钟去官府告状,县老爷收了那人钱财,哪里会审,直接乱棒把他打出衙门,万钟一怒之下提起菜刀夜里潜入那人府里,一刀砍死了那管家子弟,害怕官府通缉,只好与我们一起做了强盗。”
宁采臣听了,默然不语,心想这不是林冲的翻版么,只不过一个是教头一个是厨师,一个一杆长枪,一个却是一把菜刀。
又问起耿十八和朱尓福两人,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耿十八是老母亲被庸医治死,那庸医又有后台,耿十八告状无门,反被庸医找人痛打一顿,饥寒交迫,幸得沙回子所救才捡回一条性命。
至于朱尓福,沙回子道:“朱尓福原本是鲁王府的下人,犯了个小错,便被赶出鲁王府,无处可去,与我投缘,便也做了强盗。”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神色萧索,意兴阑珊。
宁采臣听了,良久才道:“正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古今如一,寻常百姓,若是有饭可吃有屋可住,谁想去吃那刀口带血的饭,干那掉脑袋的事情。”
沙回子看了他一眼,道:“兄弟,你说得甚是在理,可惜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是不会懂的。”
宁采臣心想那些人高高在上,哪里是不懂,只是不愿做而已,又或是不屑于做。
两人说了一番话,有些沉闷,宁采臣想起刚才沙回子的话,便道:“你说朱尓福原是鲁王府的人?”他已经是第二次听人说起鲁王府了,第一次是在何县令的花园,与春兰打情骂俏时春兰说的。
沙回子点点头:“正是。”
“大哥,你可知他在鲁王府做什么事么?”宁采臣道。
沙回子想了片刻,道:“我却是不知,这样罢,等下你自己问他。”
宁采臣道:“也好。”
两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些话,一阵饭菜的香味飘进来,宁采臣今日只吃了几个馒头,一闻之下,顿觉腹内饥肠辘辘,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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