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悔一路小跑着进了偏房,听见爹爹方尘的嘤嘤哭泣。
“兄长,你瘦了……”许久没有正常说话的方珍声音低沉而沙哑,方尘明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笑的,可是他却不争气的哭着。
他心里酸楚,自从弟弟受了冤枉,还被折磨成了傻子,他这个没用的哥哥就只能哭。他恨自己软弱无能,不能为弟弟鸣冤。恨自己卑微如同草芥,给不了弟弟更好的治疗。
方珍对于他来说,一直就是一块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如今这块石头终于粉碎了。他的心情无法言语。
“是哥哥没用,让你受委屈了……”方尘仍然自责,泪流满面。
方珍没再言语,她的神智刚刚恢复清晰,头还在隐隐作痛,她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位。
“你,可要再休息会儿?”方尘关切地询问着。
方珍摇头,此时,方悔进来屋子里。
“小姨!”
“悔儿……”
方珍仔细地打量着方悔,比起自己从前的记忆里时候的模样,要更加的成熟了不少,体态凹凸隐隐有了少女的气质。方悔的模样自然是继承了哥哥方尘的美貌的,长得俊俏极了。
“小姨,你终于醒了,爹爹每日自责自己,这下子爹爹的心也能放下来了。”方悔站在方尘的身后,看向方珍,红了眼眶。
毕竟是个女孩子,方悔从小没有母亲,但是她将小姨立为母亲的标榜,从小就知道女孩不能轻易哭泣。更立志有朝一日,要成为一家人的顶梁柱。
方珍勉强笑了笑,之后两人照料着方珍睡下。
若不是方悔和方珍极力劝说着,方尘还打算彻夜守着方珍,生怕方珍过了一晚上又会变成原来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
这些日子来,方尘已经被生活打压得脆弱不堪,身子骨也没有以前好了。昏暗的灯光之下,皮肤蜡黄。
灵鹫山上,大长老忽而眼皮一跳,心里一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急匆匆地跑去了祠堂,风吹拂着祠堂的桌子上放在的族谱,族谱翻动着,发出诡异的声响,最后停在了一页纸上。那是清霜的名字。
大长老目瞪口呆,紧接着神色严肃起来。又从怀中飞出纸鹤,打算传音。
第二日醒来,落小小一早就站在了清霜的那屋子门前,四处张望着,却迟迟没有去敲门。方悔一觉醒来,正准备着去厨房里拿些柴火烧水。
“悔儿,过来。”落小小清冷地语气喊道。
方悔先是一迷糊,转而瞅了眼落小小身前那间没有声响的屋子,心里也猜到了些什么。
“落姨,我进屋看看?”方悔试探性地询问着。
落小小摇摇头,“这事还是我来,你且先收拾着东西,最好别让方尘到这屋子里来。”
方悔点点头,这事她也不想让爹爹这样一个柔弱的人儿沾染上污浊,两人心照不宣,方悔又进了屋子。
等到方悔走了之后,落小小才敲门。
“扣扣……清霜长老?”
落小小敲了两三次,许久没有人理会她,她唇角勾起一抹黑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