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是诸子百家能人异士,大家都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算不算是天物?”
随后宋玉就不再管这些人,而是走向了诸子百家中如今年龄最长,地位最尊崇,名声也最大的阴阳家大贤邹衍。
“邹子以为!此物可算是天物?”
“这不是老夫的,邹子》吗?只是书写材质是什么,不像是丝帛啊!但是比之竹简这中书写材质确实是好东西,书写容量极大,而且轻便利于携带,要知道老夫的邹子,用竹简来写需要好几车的竹简,如今竟然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记录下来,真是巧夺天工啊!只是……”
说到这里,邹衍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这本《邹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宋尚书之师乃是屈子,屈子曾于《离骚》之中写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而如今宋尚书身为屈子弟子,又官至楚国尚书,岂能为了讨好楚王,而劳民伤财,如此精美的书简,如此书简,这一本怕是就需上数十上百金吧,你此举让屈公……”
在宋玉想来,邹衍看了这纸质书以后,定然是兴奋不已,但是看到邹衍的反应并不如自己所想以后,宋玉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
就在此时,宋元的耳边响起了邹衍的声音,而邹衍说的话,虽然在宋玉听来很难听,但是宋玉也不禁钦佩起邹衍来。
毕竟邹衍如今在出国只是荆楚学府的一名诸子百家贤士,没有任何官职和权利,虽然熊元给邹衍每月数十金的俸禄,但是没有权利是个事实。
但如今这种时候,面对自己这个尚书,楚国权利最大的几个人之一,竟然指着鼻子就骂,这个老人完全是不惧生死,虽然言语耿直,但是为国为民的思想是值得钦佩的。
没错!邹衍这几句话说的,三句不离宋玉的老师屈原,同时又说宋玉劳民伤财,几乎就是在指着宋玉的鼻子骂宋玉,为了讨好楚王,劳民伤财,是个阿谀奉承的奸佞小人了。
原本在邹衍想来,自己这番言辞定然会惹得宋玉怒火冲天,但是没想到宋玉听了以后,反应很奇特,竟然仍旧微笑着面对自己。
并且向着自己恭敬的行了一个弟子礼,同时开口说道。
“邹子教训的是,宋玉定然不敢忘记先师与邹子心忧民生之念,定当终生以此为目标,但是这些书籍……”
“这东西叫做书籍,这个名字倒也贴切,只是这书写材料是什么?”
“是公孙龙先生啊!这书写材料叫做纸,是巨阳城那边的工匠们发明出来的东西!”
过来插话的事公孙龙,公孙龙与邹衍如今同在荆楚学府,两人又都是学识渊博之人,因此都对对方心心相惜,刚才见到邹衍说宋玉说的如此难听,就想过来插个话把话题引开,免得邹衍与宋玉交恶。
宋玉是楚国重臣,邹衍在这种场合如此直言,只怕是祸非福,只是公孙龙一边思索着怎么说,一边往邹衍两人身边走,等走到跟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一幅和和美美的样子了。、
看到这一幕,公孙龙放下心来,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知这纸张,造价如何?这书籍的的造价又如何?”
“刚才宋玉正要说这个问题,这纸张是有破渔网、棉絮、树皮、烂麻布等废旧物品,加之一些特殊的技艺制作的,加上工匠们的薪资,这里的数百本书籍所用纸张大概需要十金左右!”
“哦!竟如此廉价!如此一来到是老夫错怪宋尚书了!”
其实此时宋玉心中正在偷笑,因为楚王元告诉宋玉,这数百本书所用之纸实际上一共也才价值不足五金。
其实宋玉不知道的是,熊元告诉他的已经是翻了五倍的价格了,是加上这数百本书所用的纸张,算上工人薪资,造价也不足一金。
“至于这些书籍的造价,这么说吧!若是但此一本,造价接近百金,但是若是两本造价则只需五十金,若是十本造价则只有十金……”
听到这里,在座的诸子百家之人都开始疑惑起来,只有墨家相里夫双眼发光,仿佛发现了什么,于是相里夫开口道。
“宋尚书,这些书籍是不是并非抄写出来的,而是雕刻出来以后,像印章一样拓印在这些书页之上,只是雕刻起来颇为费时费力,因此拓印数量越少,造价越高,拓印数量越多造价越低!”
“常闻墨家精于机关工艺,如今看来墨家在这一方面却是当属天下之最,相里先生说的没错,这些书正是如此制作的。”
“如此一来,这些东西确实算得上是天物,宋尚书,我儒家想要一批六经,不知能否……”
宋玉听到有人如此上道,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就是王上的目的啊!
“不知儒家想要多少册六经?”
随后儒家八派的代表相互商议,最后其中一人说道。
“六共有六本,每本一万册,也就是六万册,宋尚书打算一册多少钱?”
“为了楚国的千秋大业,也为了华夏的文化繁荣,宋某也不赚钱了,六经一本两金,六万册十二万金如何!”
只是,此时儒家八派之人却是有点难以置信,本来在他们想来这六万册六经怎么着也要三十万金,没想到,竟然只需要十二万金。
而这几个儒家之人显然都不是经常干这种做生意的事,因此满面的错愕和不可置信,甚至有人喃喃自语道。
“竟然如此便宜!”
而此时的宋玉心里那个后悔啊!想起之前王上的交代,说什么诸子百家大多是些四处游学的穷士人,没什么钱,便宜点卖给他们也就是了,但是如今看来王上也弄错了,这诸子百家其它家不知道,但是这儒家可是真土豪,十几万金都还觉得便宜,真他妈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