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王翦援军到达的前一天,熊元看着摇摇欲坠的城墙仍旧没有陷落,眼神中充满了阴霾,随后不久,楚军听到了鸣金收兵的声音。
数日来不眠不休的攻城,让两边的士卒全都筋疲力竭,此时听到楚军收兵的金鼓之声,两方士卒顿时感到深深的疲惫感,看到楚军逐渐远离城头,大部分的秦军都是直接躺在了满是血污和尸体的城墙上。
而两天前就卧床不起的司马错,在听到楚军退了以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再次晕了过去。
大家都知道,人长久的精神紧绷之后,如果猛地放松下来,必然疲惫不堪,甚至会大病一场,而司马错本就卧床不起。
在听到楚军退了,算算时间,王翦大军一两天内就能到,筑阳城守住了,不由得心头一松,偏偏这一下要了司马错的命。
当司马错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只是此时的司马错已是弥留之际,司马错看看守在床边的司马靳以及军中的几位主要将领。
“靳儿!楚军撤军了吗?”
“祖父!恐怕是王翦将军大军快到了,楚军已经连夜撤退,楚军大营之中没有一丝灯火,祖父不必担心!”
不曾想,司马错听令司马靳的话后,一下子脸色涨的通红,随后眼中猛的一亮,闪过一缕光芒,随后说话声音也高了不少。
“众将听令听令,从此刻起司马靳就是三军上将,带领城中剩余军士,立刻撤出筑阳城,西进上庸山区,等待王翦大军前来,再设法破楚,司马错有负王上重托,南郡!南郡!南郡!。。。”
司马错手指指着南边,慢慢失去了声息,从其致死仍瞪着双眼中,仿佛看到了南郡的秦军,又仿佛看到了咸阳城中,自己先后效力的三位王上。(惠文王、武王荡以及现在的秦王稷)
一代名将最终死在了这筑阳之战中,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为将着都以战死沙场为荣,如今司马错以八旬高龄,领军出征,死在军营之中,司马错如此死法,算的上是为将着的荣耀了。
只是司马错出征是为保卫南郡,如今战死筑阳,筑阳虽在南郡边境,但是到底是南阳的城池,因此司马错致死没能打进南阳,从其致死都要指着南方,可见其仍旧心有不甘。
司马靳看着祖父司马错再无声息,眼角不禁湿润起来,但是很快司马靳使劲眨了眨眼睛,像是要将泪水收回去一样。
“几位将军传令下去,所有军士西门集结,一刻钟后,自西门撤往上庸山地!”
听到司马靳的传令,几位将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将,占了出来。
“少将军,我等此时为何不守在城中,或是退往武关方向,尽快与王翦将军汇合,反而退往上庸地,如此我等苦守筑阳还有何用。”
“几位叔伯都是跟随祖父多年的老将,若是信得过祖父与侄儿,就赶紧去传令了,行军路上,我再与几位叔伯详说,此时必须迅速行动,否则咱们怕是等不到王翦将军援军,也走不出筑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