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是不是结果出来了?”妈妈问,我抬起头——这个人微胖,个头不高,接近六十岁的样子。手上拿着一个片子,戴着一个口罩,穿着医生的白大褂。
“结果出来了,好得很。你是不是在东部战区第三师五旅七连做过通讯兵?”那个人试探性地问。
“是呀,您是?”妈妈兴奋地问。
“我是花荣呀,花医生。”他很兴奋,很急切地说。
“哦,想起来了,我父亲的健康是您照顾的。不知道您现在还有我父亲的消息吗?”妈妈很激动,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龙师长的消息了。他老人家还好吗?”龙荣说。
“我从退伍之后就与我父母失去了联系,这次专门去杭州打探他们的下落,路过这里。”妈妈说。
“龙师长早不在杭州,我离开军区医院的时候,龙师长已经去了四川,具体位置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打听一下,从年龄推算,龙师长已经退下来,打听起来容易一点。”龙荣说。
“麻烦您帮忙打听一下,怎么能证明我妈的身份。我们这次更多一层的目的是想找个方法证明我妈的身份,补办一个身份证。”我急切地插话
“这位是……?”花荣问道。
“我儿子,朱建峰。”妈妈略带自豪地说。我向他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你跟子渊的孩子?”花荣问。
“是。要不已经很晚了,我们请你吃个夜宵?我想了解一点我退伍之后我父母的经历。”妈妈说。
“我还要值班,你们的结果大概都出来了,我在电脑上帮你看看。”花荣返回放射科。
我们也站起来,小江自觉地向检验科自助结果查询平台走去。
花荣回来了说:
“没有什么问题,都还好,有点贫血,你们去值班医生那里看看,也可以明天白天过来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我要到花荣的联系方式,约定好明天九点半在住院大楼二十层见。花荣跟我们闲聊了几句,又单独把妈妈叫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直到放射科里面有人叫他回去。
小江把所有的报告单拿到后,我们去急诊科找值班医生,值班医生告诉我——妈妈可能是轻微贫血所致,但有可能是脑梗,叫我们白天过来找门诊医生看看。
我们走出医院正门,妈妈很兴奋,不停地讲看到熟人了,他应该能帮助我们找到姥爷姥姥,还说花医生当年是姥爷的朋友的儿子,姥爷甚至已经决定让他们结婚,没有想到……。
妈妈讲了好多,平时小七很会唠,没有想到妈妈今天把小七整成静默了。
洗漱完毕,我怕妈妈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半睡半醒,快到天亮的时候,我被妈妈突然急促的喘气声惊醒,我大喊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