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种媒体发表了对我的关心,我哭泣的照片在各种醒目的位置,我只好躲进小旅馆三天不敢出门。
第三天晚上,我去了一个网吧,已经没有手机了,女朋友远在美国,总要让她知道吧。我决定用邮箱给她讲述我的近况。
打开邮箱,里面都是她给我的邮件,一一打开,满满的思念。我发了一封邮件告诉她我落魄了,现在手机被当了,可能很长时间不可能与她联系,让她独自安好,已经没有办法护她周全,将来种种,她自己权衡了。告诉各位,她很漂亮,是我在哈佛的同学,小我一届,叫吴玲,广东惠来人。从美国回来前,我们已经同居了小半年,我留给她十几万元钱就匆匆回来了,每个假期她都会在我这边住。透水事件过程中,她从美国飞回来看我,当时我已经很疲惫了,我们在大别山上凌空一号工地上住了一晚上。当时她正参与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第二天她又匆匆地飞回了美国。现在差不多只有视频,电话联系。从清算开始我们几乎很少联系,因为我太忙,一般就是邮件、微信联系,视频也少了。没有办法,时差问题,各自的生活的落差,都在考验着我们的感情。我一一查看她发件时间,最后一封就在我发件的前两分钟,也许在此刻,她正在她的电脑面前读着我的邮件,也许……。
我在网吧静静地坐到第二天清晨,希望看到她给我的回复。然而没有。
我走出网吧,此刻正是太阳还在云里,却将半边天空染成了金红色,而街上还没有苏醒,披着几许的夜色,行人很少,清晨凉风刺骨,加上身上有些单薄,我轻轻地跑起来。
“等一下,朱先生。”有人在后面叫我。
两个民警,一前一后向我跑来。我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有些奇怪,脑子里快速回忆我可能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有个人要见你,找您三天了。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从这两个民警的态度我马上判断出并不是坏事,于是笑着说:
“麻烦您问下,是谁找我呢?”
“陆市长,找你三天了,动用了街道,公安,全城都找遍了。刚刚发现你的身份证在这个网吧出现过,所以一直在网吧门口等你。”
“陆市长找我,干什么?
“请你去他家吃饭。我们已经打过电话了,您跟我一起去就行了。”
“为什么一直在门口等呢,直接去网吧找不就行了?”
“陆市长亲自叮嘱过,不打扰你,等你把事情办完再找你。”
陆市长的家在市政府宿舍楼,也就一百多平的套间,目前只有他跟吴姨一起住。一个独生女儿去深圳发展了,跟我年龄相仿,小的时候见过几面,后来两家来往少了,也就没有再见过。
两个民警把我送到楼下,说:
“你上去吧,陆市长正等你,他听说找到你了,一夜没有合眼。”
多少年没有来了,凭着记忆,找到了陆市长家的门口,门已经开了,正看到陆市长向门外迎来,很明显,一定是两个民警电话报信了。
“陆伯伯,这么早就起床了?我生怕打扰了您。”
“一夜没睡。孩子,遇到困难了为什么不来找伯伯呢?进来进来。”看得出陆市长还是老样子,大高个,微胖,虽然没有“鹤发”,但“童颜”一定可以是,精神十足,中气很强。
“陆伯伯,看您,怎么说的,我这么点事怎么麻烦您,您日理万机的。”我换了鞋子慢慢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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