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托尔手指一动,明白他的意思,却是道:“此举有伤天和。”
老者倏地笑了,笑声干哑尖锐,像一张破碎的琴。
他道:“战争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难道不伤天和吗?可现世逼迫,为了大多数人的和平安宁,不得不牺牲小部分。”
“凤国在肥沃的草原上肆虐,抢夺战马,烧杀部落,将神秘而美丽的西北据为己有,首领,你认为,他们考虑过‘天和’吗?”
“想想惨死在凤国铁骑下的勇士们吧首领,他们的魂魄中终日飘荡,不得安息,唯有凤国士兵滚烫的鲜血才能抚平他们的哀痛。”
乌托尔眼中的丁点迟疑缓缓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恨意与征伐。
他抬起手指,按了按太阳穴,问:“大师可还有人带回来?”
老者颔首:“我们手中的凤国人越多,胜算越大,我的弟子传回消息,三日后便有一批人被送来,大约一百。”
乌托尔点点头,仅有的仁慈被膨胀的野心吞噬,恍若一只嗜血的魔鬼。
“夜深了,首领早些歇息,老衲告退。”老者起身,拿起座位旁的禅杖,不紧不慢地出了乌托尔的大帐。
他站在烛光与月光的交融处,半明半昧,像暗夜里肆意生长的魑魅,望着不知名的方向,露出一丝诡异莫测的微笑。
凤砚卿和楚樾西躲在暗处看着,心底莫名发毛。
营地防守严密,他们无法靠近乌托尔的大帐,更无从得知老者和乌托尔的对话内容,但就这一个表情,足以说明不是什么好东
西。
凤砚卿和楚樾西对视一眼,猫着身子,暗中摸索,企图进入严防死守的营帐范围,却是不得其法,阴差阳错的,倒是走到了马
厩。
几名士兵正在给精壮的马喂夜草,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一人道:“哎你们听说了吗?过几天,又有凤国人会被送来。”
另一人接话:“都是些汉子,除了浪费粮食,就是捣鼓那些不知有什么用的石头,你小子瞎高兴什么?”
前面那人嘿嘿一笑,声音里带了几分猥琐:“听说这次有女人,都是没嫁人的黄花闺女呢。”
刚抱着草回来的人兴奋地凑过来:“真的假的?黄花大闺女,总不能也是抓来干苦力的吧?”
那人捡了根干净的草叼在嘴里,意味深长地说:“咱们部落在这里的,都是些大老爷们,个个血气方刚,首领约莫是考虑到了这
一点?”
“你的意思是……”抱草回来的人和他相视一笑,眼中狼光乍现。
几人就此问题展开讨论,起先用词还算文雅,含蓄婉转,没两句话就暴露本性,一字一句粗俗不堪,令人作呕。
凤砚卿的目光沉得可怕,手中捏着几枚石子,骨节泛着青白色,若不是怕打草惊蛇,他一定全将石子全部扔出去,挨个打穿他
们的脑袋。
就这样不入流的货色,居然大言不惭地想要侵占凤国土地,践踏凤国子民,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