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纵然义英堂留了一些作为开支也足够开酒楼了。
说起银子苏裕安恍然想了起来,一拍自己的脑袋说:“看我这猪脑袋,竟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银子太多,我换了几箱金子带过来,足够开十间酒楼了。山庄和酒楼的事就交给我和六哥,姐姐就坐等着数银子吧。”
别的事他没有信心,做生意那是手到擒来。而且温泉山庄本身就有吸引人的地方,只要他再稍加改变,再想些噱头,那么一定会人满为患。至于酒楼主要是要请个好厨子,再加上地段好,那想不生意红火都很难。所以,此事只要好好琢磨用心去办一点儿也不难。
梅心目前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了,笑意盈盈的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让人拟个协议,你们两个都按个手印。汤泉山庄是皇上所赐,是我家的祖产,干股也可以给你们一人一成,但名字无可更改。酒楼记在我名下多有不便,作为我的私产就放到你名下吧。”
话落,小六子站了起来,茫然无措的说:“少将军,我不要,我……”
“你出力自然该分股,而且这又不是让你白拿银子,怎么能不要呢。就这么说定了,一人一成股,赚了钱我请你们喝酒。”早就把小六子当成自己人,梅心直接拍板决定了:“厨子我倒是有个人选,只怕他不肯。而且我也不是很擅长挖墙脚这种事儿,估计还要你们两个去想办法。此人是京城人士,家传的手艺,但因为得罪了人一直隐姓埋名。现在他在福运酒楼里给厨子烧火,没名气,也无人知晓他会做菜。你们两个夜里去他家找他,许以重金估计没什么用,他有个妹妹……”
“罢了,不能仗势欺人,你们两个直接跟他说,看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儿都可以答应,而如果他要是愿意跟你们走,我可以保证没人敢找他麻烦。”
虽然不能让人知道这酒楼是凉王府的,但若他真的同意自然可以告诉他背后之主是她。她是凉王之女,即便没有手握重兵也有足够的本事保他性命,这一点梅心相信他比任何都清楚。
对于梅心的转变袁暮秋有跟苏裕安提过,且不止一次。因此苏裕安见她才进京不过几天就知道许多事,并且特别清楚,不禁问道:“既然无人知晓他会做菜,他又一直是个烧火的,姐姐你是怎么知道他厨艺很好的?”
一句话问的梅心哑口无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是她上一世知道的事情,这一生这个厨子还没有声名鹊起,还属于怀才不遇。所以,她不好说,更不好不回答。
脑子里转的飞快,正准备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那想到敲门声竟然响了起来。如获救星,梅心脱口而出扬声道:“进来!”
声落门开云英带着梅刚走了进来,他的腿显然已经好了,见到梅心就满脸羞愧的跪了下来:“属下有罪还请大小姐责罚!”
进府不久就发现了府中的变化,也未看到一个熟人,因此,他断定凉王府内出事了。心里有愧,虽然他并没有和梅忠等人同流合污,但他知情不报到底是辜负了梅战南的一片信任,他对不起他。
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梅心坐直身体冷冷的看着他说:“说吧,与上官新柔私通的那个男人是谁,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从你发现之日起到现在他来了多少次,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还有,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知情不报,为什么不告诉我爹或者是祖母?”
梅思楚都已经十四岁了,可见楚怀王并不是这两年才跟上官新柔勾搭上的。而她除了去庙里上香基本不去哪儿,二人苟且必定是在这凉王府内。梅刚统领伏兵十几年,不可能近日才发现,只是她猜测不出确切的时间。
梅刚原本就满心愧疚惶惶不安,一听这话更是如临大敌。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梅心会发现此事,他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冲口而出道:“大小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事楚怀王做的极其隐秘,他也是无意中碰上才发现的。而且第一次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是后来他守株待兔一直在哪儿等着,守了好些个晚上才确定是楚怀王的。
梅心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是上一世临死前看到的,上官新柔和楚怀王亲口告诉她的。所以,饶有所思的回答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像你突然间断了腿一样。梅刚,你可知我爹为何不选其他人偏偏点了你为府兵之首?”
梅刚知道,而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他才愈发的愧疚。不敢直视梅心的眼睛,他俯身叩首趴在地上说:“属下该死,属下辜负了大将军的信任,属下胆小怕死忘记了大将军的知遇之恩。大小姐,您惩罚我吧,杀了我吧,我愿意赴死。”
看他哭哭啼啼不像个样子,梅心将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冷声言道:“梅家男儿流血不流泪,收起你的眼泪。你是随我爹上过战场的人,你从军也有几十年了,应该知道什么是忠孝节义。我爹信任你,将凉王府的安危交到你的手上,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因为你贪生怕死,因为你怕上官新柔报复你,你眼睁睁的看着她给我爹戴绿帽子。这还不止,你明明知道梅思楚是野种,不是我爹的孩子,你还是闭口不言装聋作哑。还有梅忠,你明明知道他与上官新柔狼狈为奸贪墨府中财产,你依旧无所作为,任其肆意妄为。梅刚,身为朋友你不义,身为属下你不忠,像你这种不忠不义的人在梅家军中不止是该死,应该千刀万剐受车裂之刑。”
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梅心怒极。父亲对他挖心掏肺,他倒好,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来。最主要的是到现在都还不肯说,真是该死,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