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水,拿水来!”
由于外面有士兵把守,蘅芜苑的人都没有出去,林氏在里间做绣品听到声音忙走了出来。先是倒了杯温水送到丈夫手里,再是低声言语道:“昨儿晚上跟谁喝酒呢,怎么喝那么多?你知不知道家里出事了,梅心回来了。”
闻到他身上的酒臭味儿,林氏受不了的往后坐了坐。
早就知道梅心要回来,梅静轩并不感到震惊,相反,他一脸平静。
不紧不慢的喝完水将杯子放下,梅静轩头痛欲裂,眼睛一闭复又躺下,揉了揉太阳穴不屑一顾的说:“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要睡觉,你出去吧。”
以为自己在里间躺着呢,侧身一翻拉了拉被子他就背对着林氏要睡觉了。
虽然儿子早上送来的早饭与平常吃的并不差,但她知道那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忧心忡忡当着小女儿的面也不敢多问,等吃了饭避开小女儿能问了,大儿子梅仲恺却急匆匆的走了。不能出去,外面是什么情形一概不知,老夫人醒了没有她也不知道,一时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原本天一亮她就想叫醒丈夫的,可是又怕挨骂,更怕他会发脾气。所以,等啊等,等啊等,等的他好不容易醒来了,他竟然还要睡觉。
忧心忡忡气不打一处来,真的不能再等了,也忍不住了。林氏伸手推了推梅静轩的胳膊说:“老爷,家里的人全部都被抓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睡觉啊。昨天娘一听到大哥重伤昏迷直接就晕了过去,这会儿……”
“什么,府里的人都被抓了?”翻身而起一屁、股坐起来,梅静轩顷刻间睡意全无,脱口而出道:“出了何事,谁抓的?梅忠父子呢,府里的府兵呢?”
不用想大哥受伤的消息就是梅心告诉娘的,只是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轻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吗。
说起梅忠父子林氏压根从昨下午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至于谁抓的她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的事儿全都说了。
梅静轩对大房的人本就诸多不满,再加上梅战南这些年一直压制他,上官新柔一直给林氏脸色看,他更是怒火滔天。一听到梅心不但将府里的府兵都抓了还抓了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他抓起刚刚喝水的杯子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说:“反了,反了她了,十几年不回家,一回家就闹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敢在长辈面前撒野,还对娘不敬。不行,大哥纵着她,惯着他,我却不能让她欺负娘。去,给我拿套衣服来,今天我要是不请家法,不好好的教训她,我就不是她二叔。”
被子一掀酒臭味更重,林氏以绢帕掩住鼻子往后退了两步说:“请什么家法,娘都还没有醒呢,你上哪儿请家法。再说,王妃都被她给关起来了,你一个二叔,她会放在眼里吗?”
真不是她小瞧梅静轩,实在是梅心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