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道:“师父,您说容妃八年不出落梅宫,一出来就来见皇上所为何事?”
德顺儿是一年前才到皇上跟前伺候的,并不清楚容妃的事儿。不过,宫里人多嘴杂多多少少他也听说了一些。
紧走两步跟上,德顺压低身音再道:“师父,您瞧见没有,容妃娘娘身上穿的不是宫装,梳的也不是妇人发髻,一会儿……”
“闭嘴!”驻足停步钱公公一记冷眼就如刀子一样刺了过去,德顺脸上一白吓的赶紧住了嘴。弯腰低头垂着肩膀,无声的告诉钱公公自己错了。
明面上是徒弟,其实钱忠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见他跟在自己身边一年多了还是不长进,改不掉对什么都好奇的毛病。厉声低喝道:“主子的事儿什么时候论到你一个奴才置喙,老实在这儿跪着反思,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祸从口出,尤其还是在皇上身边当差。若他改不掉这个毛病,那么迟早有一天要惹出祸来。
好不容易挑了个孝顺的徒弟,钱忠不想看他来日白白送了性命。说完之后还冷冷的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怒火,然后才绕过屏风朝里面走去了。
见皇上正专心致志的批阅奏章,钱忠步履极轻的走到桌子前,弯腰行礼低声言道:“启禀皇上,容妃娘娘求见!”
啪嗒一声狼毫笔在指尖脱落,掉在纸上,一本奏折上溅的全是墨。似钱公公一样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皱紧眉头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容……容妃求见?”
八年了,自从八年前他二人大吵了一架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别说是见了,就是容妃二字他都很少听到。
最初那一年他还去落梅宫门口站站,看看,想着她不会那么绝情,终究是会出来的。可他错了,落梅宫的大门再也没有开过,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容妃,这是他亲自给她选的封号,意在希望她能融入后宫,也能有容人之量。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摘自:陆游:钗头凤)
这是容妃最后跟他说的话,也是对他的失望。八年了,他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会忘记一切,可谁知再听到她的封号,他还是一如当年那般痛心,五味杂陈。
心像是被尖锐的铁器狠狠的刺了一下,那些美好、难忘、刻骨铭心的往事齐齐涌上心头。
梅府初见他二人尚是稚龄,她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就是四皇子,怎么长成这个样子。比我还漂亮,你为什么不穿裙子?你穿裙子一定好看,我娘做了很多裙子给我,全部都送给你穿吧。”
说完她不顾他的意愿生拉硬拽的把他拖到了自己的房里,然后不顾丫鬟的阻止,拿出十几条裙子说要给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