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的计划中,会在年底出一批货,从湄公河那边运出去。但这次我改计划了,因为索菲娅。
她在我和甄允昊养身体的时候,带人袭击了缅甸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杀了无数的人。甚至连阿战狼那边的人都糟了鱼池之殃,她觉得伏击我们的人就是那些人。
那个停车场的门卫老头死得很惨,几乎算得上被大卸八块了。他被当成反面教材挂在了小镇最醒目的地方,画面血腥且残忍。当地媒体报道的时候打的马赛克都遮不住。
索菲娅出手心狠手辣,做事情也干净利落,所以警方的人没有找到半点儿线索,眼下还在四处找寻证据。
阿战狼那边吃了个闷亏,他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质问我,这事儿是不是我干的。我当然没有承认,就回了他一句,“我若出手,你恐怕也活不了。”
然后他就没吭声了,但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一份狠意,他一定是怀疑我们的。
所以当索菲娅屁颠颠回来跟我说,她已经帮我报仇了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甩了她一巴掌,直接把她给打到地上去了,甄允昊都没有拦住。
旁边的雇佣兵要去拉她,也被我甩了一耳光。本身我非常讨厌嗜杀成性的人,而索菲娅尽得白鲨真传,在这一方面表现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跟她说了很多次,不准滥杀无辜,最起码要放过老弱病残。然而她不会,她杀得兴起的时候,那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完全无法控制。
她这次出手,非但没有帮我报到仇,反而还打草惊蛇了,眼下我要寻仇都没有目标。至少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让我去调查,去追踪,她一下子给我断了线索。
索菲娅见我发怒,也就不敢讲话了,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还都不敢从地上爬起来。我没法看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转头走到了窗边。
这窗外原本是一片妖娆的罂粟花,是我硬生生把这地里的罂粟花给铲了,换成了月季、茶花以及很多季节的花朵。我虽然是个毒枭,但我不爱罂粟。
这四周山清水秀,空气怡人,景色妩媚,但偏偏我最不爱住在这里。这地方与我而言是囚牢,就像那些永远住在金字塔里的法老王一样,他们虽然顶着至高无上的光环,却无人晓得他们背后的凄凉。
看着外面怒放的茶花,我又想起了索菲娅拎着水桶去浇花的画面。她总警告那些下人们不要碰我的东西,她要亲自搭理,所以我的房间,我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操办。
大概是我们俩相处得太久,我都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了。所以她犯了错,我才会生气成这样。
我用眼底余光盯着她,她还傻愣愣地看着我的后背,眼泪掉的跟断线珠子似得。从小到大她好像还没有这样伤心地哭过,即便是白鲨死的时候,她也没太过伤心。
我是否做得太过了呢?我开始质疑自己了。
“三叔,你”
甄允昊走了过来,盯着我冲身后的索菲娅使了使眼色。他虽然不喜欢她的性子,但对她还是不错,因为在他住院的时候,是她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我冲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全部出去。
等他们把门关上过后,我才走向了索菲娅,从兜里拿出了手绢递给她。“把眼泪擦擦。”
她头一歪,哽咽道,“人家不要自己擦!”
我轻叹了一声,蹲下去给她擦了擦一脸的泪后,指了指边上的小佛堂,让她跪过去。这是妈妈给我弄的一个佛堂,她总说我这一辈子作孽太多,要每天念念佛,求苍天保佑。
我当然没兴趣去念佛,也从来不信佛。因为佛若那么灵的话,当年就能听到我的祷告,不让我和妈妈坠入这地狱之中。
但我不好拂了妈妈的好意,就把这小佛堂留起来了。
我本以为这只是个摆设,谁知道索菲娅却喜欢上了,她很喜欢中国的神话故事,以为这里供奉的佛真有那么大的神力庇佑她,所以她很相信这个。
所以此时我让她跪到了小佛堂去,站在她边上开始教育她了。
“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吗?”对于她,我始终摆不好自己的位置,又不像哥哥,又不像长辈,也不像朋友,更不像一个上司,所以我很矛盾。
但这次的事情太严重,我无法姑息。
她挺着背望着佛堂上的佛像,一脸的不服气。于是我又更冷冽地说了句,“你是不是觉得杀的人都该死?那些孩子和妇女都该死了吗?”
“谁让他们背叛你,我不允许!”她昂着头很理直气壮地道,完全是油盐不进的态度。
我真想一耳光又挥上去,但按捺下来了。诚如甄允昊所说,可能是我的错,我不断地送她武器,就是在变相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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