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抬眼去看皇帝,问:“朝中那么多有能之士,皇上何必寻我?还要为了让我信任,连看得比命重的皇位都让了?”
为了保皇位,这位帝王不知付出了多少。弑父杀兄的事明里没做,背地里却不知使了多少手脚。先帝的皇子,除了当今皇帝和几个无才能的,几乎被他狠辣果决的清理了个干净。
怎么可能那般轻易的在有生之年便将皇位让了,多半是个幌子。
话语讽刺,句句如刀,也不怕惹恼了皇帝。
皇帝平静无波道:“因为此次你不去的话,我大秦必输无疑。”
“嗯?”夏琼略感惊讶。
都招了那么多人才了,还怕?莫不是这小小南梁是天时地利人和又得高人相助么?
皇帝继续道:“对方设了很奇的阵法,在武举科考前,朕已经派了些老将和镇守边疆的将军召集兵马去会过南梁了。我军却因为敌军的阵法,寸步难行,甚至死伤惨重。你夏家的阵法学得精,想必你能破解。”
夏琼忽然眼皮一跳,讶道:“阵法?”
这天下用阵法上杀敌的军队多,可真正用得出神入化的只有夏家和于家。
于家,指的是于清的家族。于家在大秦开国时,分成了两支。一支入了南梁,一支入了大秦。大秦幸运,得的是艺高的那一支。可却是择主不慎,这日子比南梁那支的待遇,可差多了。
虽然于家满门被仇家寻仇灭尽的事不知是真是假,但夏琼猜测,其中也和皇家脱不了干系。当年惨祸后,大秦于家只剩了于清一人。可最后,却被将要遭临于家那般劫难的夏琼给害死了。许是恶有恶报吧。
皇帝口中虽说的阵法,多半是入了南梁的于氏分支干的。
按理说,流入南梁的于氏家族只能算作是不入流的党派,怎地还能将皇帝逼成这样?难不成,失去夏家庇护后的大秦,如此柔弱不堪吗?当真可讽可笑!
“那皇上不如让扫北王再去平南好了,扫北王才智双全,又老练成熟,想必能解皇上之忧。何必让一堆二十出头、以及没加冠成年的去?甚至,连挂帅的还是个才十八的毛孩子。未免太冒险了吧?”
“南方不太平,国内又多了一批乱党。若是将扫北王都派了出去,恐内乱就先覆了这天下了。”皇帝唉声叹气。
夏琼却是觉得却是一笑,暗道活该。国内有反贼,正帮了他的忙了。自己推波助澜,说不定这江山天下,就可以真的易主了。
但也得那群不知成不成气候的反贼撑到他回来才行。若是撑不到,就算夏琼肯帮忙,也推不出大浪来。
不过,既然能逼得皇帝将扫北王留了下来平乱,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儿。
可仔细思虑下来,他好像可以拒绝帮皇帝吧。不如趁机搅浑水,让他杨家江山翻天覆地,不得安宁。
夏琼果决的道:“我不会帮你的,你杨家江山早些亡了。于我来说,也好。”
嘴角一扬,满是得意。皇帝手里攥紧了桌上的茶杯,青筋暴起。忽的想起了夏琼的软肋,便一字一字的威胁道:“你敢说不,你猜你娘和弟弟会如何?薛家和你家那些外亲又会如何。若是这次平南不能顺利凯旋而来,朕会送你夏家九族上黄泉。”
夏琼脸上显出了鄙夷的神色,冷笑道:“卑鄙!”
又拼命的忍下了满腔的怒气,满眼都是怒火烧燃。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其实,皇上刚刚说的让六皇子继承皇位,根本就是骗我的吧?”夏琼嘲讽的笑道。
皇帝也不掩饰,道:“是又如何?本来是想好好哄着你的,让你帮的心甘情愿的。可谁让你那么不识相,也休怪朕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