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了这锦缎的水灵样子，我瞧了自会高兴。”

    顾迩雅这才不再勉强推辞，恭敬道了谢，收了去。

    安王后又亲自牵了顾迩雅，来到铜镜前坐下：“你可知这样的锦缎，配着哪一色的唇脂，描了哪一类的唇形，才是最最好看？”

    顾迩雅乖巧笑道：“但听王后指教。”

    王后的指教，不在口头，竟亲自动起手来，细细为顾迩雅上妆。

    顾迩雅心下一阵感动，王后这般实打实的对自己好，真似自己的母亲一般了。当下顾迩雅暖声道：“王后的手好暖。”

    王后笑道：“年纪大了，心里对你们总多些慈爱，手上也是能传递的。”聊着这些家常话儿，妆面便描画完毕了。

    “你看看，可还喜欢？”安王后让宫女把铜镜又端的近了些。

    “喜欢得紧！王后好一双巧手，自是我们小辈比不得的。”顾迩雅对着铜镜顾盼，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喜欢就好，以后你常来走动，我自免不了多教你几招。”安王后握着顾迩雅的手，又是好一番亲昵，这才放得她走了。

    “出来吧。”待到顾迩雅走得远了，安王后才对着宫室的角落扬声道。

    只见白释言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母后何时发现儿臣的？”

    “你只当你自己躲得很好？”安王后斜眼笑看着白释言：“儿子的事，哪一样瞒得过当母亲的眼？”

    “母后一双慧眼，儿臣甘拜下风。”白释言作着揖打哈哈。

    “你躲在那里做甚么？迩雅在，你出来大大方方打个招呼也就是了。”安王后问道：“怎么，你们二人拌嘴了？”

    “没有的事。”白释言嬉笑着不认账：“本来是想溜进母后宫里，又来讨芯仪姑姑的点心吃。若这样的理由被迩雅听了去，无端的惹她笑话。”

    “你说是就是罢。”安王后也不驳他，不置可否，招招手唤来芯仪，芯仪便含笑端着新做的桂花糖糕走了过来，配着的是一壶刚刚沏好、回味略苦的乌龙茶，恰恰中和了那带一丝腻的甜。

    白释言大快朵颐，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不忘与安王后闲聊：“母后好生偏疼迩雅，倒是比疼我们更甚，是想叫迩雅来做了自己的女儿么？”

    “做女儿么，我没有这个福分。”安王后笑吟吟道：“只是呢，求迩雅做个儿媳妇的福分，只怕还是有的。”

    白释言一怔，往嘴里送点心的手顿了一下。

    安王后继续道：“你瞧着迩雅和释乐，是不是顶般配的一对？他们俩这样好，连我这个长辈看着，都是一对璧人。”

    白释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安王后倒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啜饮了一口茶水，接着道：“释乐的心思，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何不知道？只等着迩雅年纪到了，我便让你们的父王去求了那大宁皇帝，给释乐和迩雅指了婚便是。”

    她笑着拍一拍白释言的手：“如此，你懂了？所以我多疼迩雅些，也是应当。可再不许吃醋了。”

    听得母后这样说，白释言心下纠结，也不知是怎样迷迷糊糊的，出了安王后的宫殿。再抬头来看的时候，已经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你不长眼呀！”

    让白释言抬头的，是这一清亮的女声。

    白释言抬头看去，眼前是一娇蛮的异域女子，一双眼睛大的出奇，浅棕色的眼瞳里仿佛藏着许多狡黠的秘密，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又平添了些楚楚可怜的劲头，仿佛她再狡黠调皮，也不忍责怪了她去。

    但白释言可不吃她长相的这一套，理直气壮回应道：“好好的文雅小姐，撞你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怎的这般得理不饶人？”

    话音未落，那女子的皮鞭便向着白释言飞了过来。

    白释言吃了一惊，还好他身手灵巧，擦着皮鞭躲了过去。这当下，那女子的第二招又奇袭了过来，白释言不得不出招抵御，一边怒问道：“你这是为何？”

    那女子冷哼一声：“谁让你敢跟本公主顶嘴？”招招不断袭来，都是狠厉的招数，若是吃下了，只怕当真会受伤，且伤得不轻。

    白释言只道这异域女子，端的好生刁蛮，只得不断出手格挡，但也不曾攻击于她。

    那女子又厉声问道：“你怎么不还击？”

    白释言笑道：“真当我们安国男儿，都和异域蛮子一般么？出手打个女孩儿，算是什么本事？”

    那女子觉得惊奇，停了手上的招式问道：“我刚才是当真出手，你不怕受伤？”

    白释言全不放在心上：“若是真伤了，也只得认了。对哪一个女孩儿，也不该真出手伤了她去。”

    女子笑吟吟道：“是只有你如此，还是你们安国男儿个个如此？”

    白释言滑头一笑：“那便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