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是啊。”张牧云毫不在乎地回答。虽然他惜财,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有许多事情他都看开了。但显然樱雪几个人没这么看得开。只听少女吃吃地问道:
“这也太贵重了!”
“是啊是啊!”英树几人也连声附和。
“贵重吗?”张牧云一笑,“再贵重,也比不上你们的心意。当我远行归来,一身尘土,还有什么会比几位朋友翘首等我的心意,更贵重吗?”
听得这番话,户出英树和丹波三兄弟脸上熠熠放光,明日香樱雪却情不自禁地有些脸红了。正当少女心绪有些混乱间,却听得中原的少年又开口道:
“很奇怪,你们几个,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回不来?”
“是啊是啊!我们几个本来也很担心的!”心直口快的丹波大郎抢先回答;他指了指户出英树和自家的两个兄弟,道:“我们都听说大旅渊的蛇神妖魔很厉害,很担心你,在你走后,每天都在家给菩萨烧香祈祷。”
“那现在为什么没见着担心呢?”张牧云有些被弄糊涂了。
“是樱雪啊!”丹波大郎一指少女,“是她说,先生很有本事,妖魔再强,也打不过先生的。所以我们后来都没有再费钱烧香了。”
“是啊是啊!”年纪最小的丹波三郎,接上哥哥的话道,“我们都听了樱雪姐姐的话,都不担心了,也不给菩萨烧香了。可是我看到樱雪姐姐,还是偷偷地继续给先生烧香祈祷哦!”
“哪有!”明日香樱雪一听就跳了起来。她不仅矢口否认,还过来作势要打丹波三郎。见她气势汹汹,丹波三郎嘻笑一声便朝旁边逃开。他一逃,樱雪便追,两人围着张牧云绕着圈子,一边飞奔一边笑骂辩解,闹腾得不亦乐乎。
看见他们这样子,张牧云哈哈大笑。看着这欢乐的场景,他心说,别看这几个人都十几岁了,但其实还和孩子隔层壁啊。他如此想时,却没想到,自己也不比他们大上几岁呢。
等樱雪和丹波三郎都安静下来,张牧云便把他们叫到那棵常作为教学课堂的樱树底下,在绿茵坪上席地而坐。他挑选了一些此行经历能说的,跟他们娓娓道来。虽然这除妖的真实经历,跌宕起伏、凶险非常,但正因为太过离奇,此时从口中转述,就连最后那种最可怕的战斗,都显得更像一个虚构的故事。这种情形,不仅听讲的人这么认为,最后便连张牧云自己,都觉得在光天化日下说这样离奇的事情,很像是自己编的。
重回到明日香村,自然要去跟羽田老村长说明此行的情况。羽田老村长不知从那晚刺客之事看出了什么,还是猜出了什么,对张牧云平安归来,似乎并不是特别感到奇怪。他对此事不太奇怪,但却对之后发生的事情,还是觉得透着几分诡异:
一向对属于羽田氏势力的明日香村虎视眈眈的巨势氏,接下来的举动,竟然无一不透着友好!
这种友好,并不是含蓄婉约,而是赤裸裸地示好。最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便是那位巨势氏不可一世的首席武士横山克岗,有天竟然带着一箱白银,亲自登门送礼。
送礼这件事儿,向来都是好事儿。但对老村长来说,这时却不这么想。关键的问题,出在送礼的人身上。这横山克岗,闻名京畿远近,不用说羽田晴树这个小村长,就连羽田家的家老,他都不一定放在眼里。这时候满面春风地来奉上一箱白银,不由得老村长不心惊胆战。
在这种正常思维的驱使下,羽田老村长旁敲侧击,一个劲儿想弄清巨势氏如此示好的缘由。在他想来,最可能的一种情况,便是巨势氏想通过优容的手段,来收买明日香村的归顺。
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问,本来那么一个直爽豪快的横山武士,却只是咬紧牙关,死活不透露。最后被他问得急了,才憋出一句:
“本人及家主向来仰慕中原文教礼仪;今日既知明日香村有中原贵人驻住教书,巨势家便奉上薄礼,以作补贴之用。”
听到这个理由,羽田老村长在一边恭恭敬敬送别横山武士的同时,一边在心中嘀咕:
“胡扯!如果真这样还有鬼了!别人不知道,你横山什么人我不清楚?你是对中原天朝文仪最抵触的人!”
于是,在今后很多年里,为什么巨势家前倨后恭,对明日香村来说,都是一个未解的迷。这个谜团扑朔迷离,不合常理,最后甚至写进了飞鸟川的地方志里。
不说老村长满腹谜团,再说牧云。讨妖之事已了,但对他来说,还有一个心愿或者说是一份承诺,还未了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