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法术呢。”
“哦?”
武烈帝此言一出,殿下之人顿时左顾右盼,窃窃私语。他们这些人,能被皇帝陛下邀来文华殿中参与这私宴性质的御宴,自然不是重臣,便是圣教高人。因此,在这些人眼里,纵然牧云三人看起来并非等闲之辈,但也不怎么放在他们眼里。听皇帝陛下这么一说,他们之中大部分人表面虽然没什么,但在心里几乎不约而同地想道:
“这只不过是皇帝陛下给他溺爱的公主一个面子,不免夸夸这罗州府乡下的少年。毕竟,在满座这么多护国圣教高人面前,就算会法术,也会不到哪儿去。”
不过,不管如何,总得给皇上点面子。因此,忽然殿下众人中有人高声喊道:
“陛下,值此良辰,何不让这牧云老弟露上两手?”
“好!好!让他露两手法术!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有人带头,顿时群臣纷纷附和。武烈帝甚是开明,虽然平时朝堂之上,就事论事很是威严,但在这样的晚宴上,臣子们颇放得开,一人提议,大家笑着一齐起哄。
“好!那就让张爱卿露一手。”
见大家起哄,武烈帝也没什么不高兴,欣然应允,朝牧云这边一招手,笑道:
“听公主说,你法术高强。不过今晚欢宴,只是炫技,并非杀敌,张爱卿只需来点助兴之术即可。”
“是,陛下!”
到得这时,牧云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几步来到大殿中央,先朝殿上深施一礼,然后又朝四下拱一拱手,谦声说道:
“献丑了!”
说罢,牧云独立殿中,口中念念有词,便要施展法术——这时候,众人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做法;只有殿上那个公主,患得患失,不知自己熟知的这人儿,除对阵杀敌的水火法技之外,会不会什么助兴逗乐的法术。
再看牧云。稍稍作势片刻,只听他口中喝得一声“起!”顿时从大殿各个坐席桌案的酒杯中,猛然飞起数十只雪白的云雀,“啾啾”欢叫个不停!突如其来的异鸟,有的绕着那些高官的帽巾飞舞,有的振翅高飞,绕梁不绝!转眼之间,方才灯火辉煌、杯盘罗列的酒宴大殿中,便飞起了无数羽毛洁白如雪的异种鸟雀!
“哈哈!妙,妙!”
乍见到这样生动奇特的情景,纵然武烈帝和众人不同,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也一时觉得十分奇妙,便带头抚须哈哈大笑起来!公主此时,一颗芳心也落下,跟着拍手叫好不已!见他们父女俩开颜,座下群臣顿时也众口交赞。
听到纷纷的赞扬声,伫立殿中的少年也颇欣喜。让那些雪雀乱纷纷地飞翔一会儿,牧云便仰起脸,望着那满殿蹿飞的雪色云雀,又忽道了声“落!”手一指,便见得那数十只自由飞翔的雪雀犹如倦鸟归林,一敛白,又飞回到本来飞起原处。
于是,不少人注意到,原先自己面前少去半杯酒的酒盏中,又恢复了原样。目睹这样的异状,他们便将这杯盏放近口边,蓦然只觉得冷气射鼻;拿嘴小心地去抿一抿酒,却发现原本温热的酒水,不知何时已变得冰寒透骨。试饮之,则如醍醐灌顶,一股前所未有的芳冽酒意,直达四肢八骸!
“好!”
这时,大多数人都真心叫得一声好,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然后举杯向殿中的不凡少年致意。
此时施术已毕,牧云便也回到自己的座中。刚刚坐稳,却听得殿上那矜持半晌的公主,终于喜孜孜地开口问道:
“牧云,这又是什么法术?以前从没见你用过呢。”
“禀公主,”众人面前,牧云彬彬守礼,站起身来,回复道,“刚才这法术,名叫‘雪雀穿云诀’,乃是从委羽山妙华宫的一个女弟子那里学来。”
“妙华宫……咦?是你说的那个才女屈梦湄么?”
“正是。”
“哦……”
听牧云说出这个名字,美若天仙的公主娇靥上一瞬间竟微微有些黯然。那复杂难明的情态,和一般小儿女听心上人说起别的优秀女子时,作出的反应别无二致。这般情态,落在殿中少数有心人的眼里,不免暗暗心惊。
他们心说,难道这个叫“张牧云”的民间少年,居然并非悍名远播的天香公主找来折磨逗趣用的。刁蛮古怪的天香公主,莫非……竟是情窦初开?
一念及此,想起这位公主殿下往日的种种事迹,众人不由自主地微微摇头。
正在这时,殿下人群中,却忽有人高声大嗓地叫道:
“张家小儿,可有胆与我比试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