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河觉得父亲有点奇怪,他说的这话太奇怪了。
“好了,吃饭,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规矩。”江夫人说着缓和气氛的话,她如何看不懂,老爷子这是在替江清柠说话。
夜深,人静。
走廊上传来稀稀疏疏的走动声。
江清柠睡不着觉,刚一躺下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她立刻警觉的坐起身。
门外,江清河偷偷摸摸的走到了母亲的房间,“妈,您睡了吗?”
江夫人打开门,“怎么了?”
江清河道:“爸睡了吗?”
“他一早就睡了,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江夫人穿上外套,“去别的房间说。”
江清河亦步亦趋的跟在母亲身后。
江清柠偷偷的打开了门,瞧着一前一后走过去的两道身影,眉头微蹙,这两母女大晚上的不睡觉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另一间房里,灯光微暗。
江清河坐立难安的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焦灼。
江夫人道:“你这是婚前焦虑了?”
江清河摇头,“妈,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江夫人莞尔,“你这孩子从小就多愁善感,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就要嫁做给人做妻子,做人母了,怎么倒不高兴了?”
江清河双手紧紧的攥着裙角,她咬紧下唇,小声的说着:“我算了一下日子,这个孩子有可能、有可能是——”
江夫人听明白了,下意识的捂住她的嘴。
江清河害怕的哭了,“我该怎么办?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也有可能不是,这种事怎么说得准。”江夫人安抚着她,“你先别急,这个孩子不能再掉了,这可是你以后在沈家立足的筹码,沈家四代的长子,母凭子贵,你不能意气用事。”
江清河抓住她的手,“可是我怕,如果生下来不是天浩的孩子,该怎么办?”
“不可能的,一定是他的孩子。”
江清河两眼通红,“那段时间,天浩没有碰我。”
江夫人如雷轰顶,“你说什么?”
“我刚小产,他顾忌我的身体一直都没有碰我,后来发生那种事后,我怕他会怀疑,才逼着他开了一间房。”江清河害怕极了,她低着头似是自言自语着:“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怕被他怀疑,我不能让他知道那件事。”
江夫人安抚着她的情绪,“我们再等等,等月份大了,我找人帮你鉴定。”
“怎么鉴定?”江清河急忙问。
“我自有办法,你现在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高高兴兴的准备你的婚礼,明白吗?”
江清河点头如点蒜,“我不会让他看出来的,这件事,没有人会知道的。”
“好了,你该回房间睡觉了。”江夫人手心不知不觉出了一层汗。
江清柠听着里面的走动声,慌不择路般往旁边跑去。
紧闭的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江清河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径直往前走去。
江清柠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不可能再躲下去了,于是装作要回房间的样子,从容不迫的迎上前。
江清河始料未及这大半夜的会碰上江清柠,当场被吓了一跳。
江清柠先开口道:“你这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是见鬼了吗?”
“你、你还没有睡?”江清河仓惶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睡不睡关你什么事。”江清柠笑了笑,“倒是你,这样子更像是做贼心虚了啊。”
江清河避开她犀利的眼神,不再多言的往前走去。
江清柠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嗤笑一声,“还真是像落荒而逃的逃兵。”
夜色渐深,山间不知什么时起了浓浓的夜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