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儿,你就别再怪娇娇了,不管怎么说她也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啊,难不成你想把财产送给容雨晨和郑澜吗?你不是说郑澜不是你的儿子吗?”
老夫人蹙着眉头,“这个容雨晨的确心狠,她怎么能狠心和离呢?娇娇放火不也没把她给烧死啊,她怎么就那么记仇非要和离。这些年你也养了郑澜和她那么久,银子怎么的都不缺她的,怎么就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呢。”
郑勇先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颓丧地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雨晨和澜儿是不会再回来了,她把这座老宅的地契给我了,也算是全了一点夫妻情分。娘,都是你将孙姨娘那个毒妇的野心喂大了啊。”
郑老夫人脸上火辣辣的,同样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哪里知道她竟然是那种人,娘看错她了。不过郑麟和郑琦都是你的儿子,她替郑家开枝散叶了,以后还是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勇儿,是娘错了,之前娘不应该对容雨晨和郑澜那么冷淡的。若是他们还是你的妻儿,等到郑澜死了,那些财产最后还不是落到我们的手里,这次我们错得太离谱,白白将那么多财产让给别人。我想想都心痛得喘不上气来。”
郑勇先心烦意乱地站起来,“娘,我好累了,先回去睡一觉,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让人叫我了,我心烦得很。”
老夫人自然知道儿子烦什么,她脑子里忽然冒起了一个念头,“勇儿等会,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看行不行得通?你再去跟容雨晨谈一谈,让她再给你二十个商铺,不然你就说她偷人,说郑澜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个孽种。”
她说着,眼睛里涌过一抹狠厉的光芒,“她就算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身上的罪名,别人不信,那就来滴血认亲,弄臭他们的名声。我倒是要看看,容雨晨是要儿子,还是要银子。”
郑勇先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忍不住冷笑着说道,“容雨晨和郑澜倒是好威胁,不过背后将生意做大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你非要闹得决裂,我们被杀手灭满门都有可能。娘你是打算要钱不要命吗?”
这么馊的主意亏他娘也想得出来,该不是觉得他们的日子太好过了,命也活得太长了。
老夫人被儿子眼底的寒冰和嘲讽之意震慑住了,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那郑澜背后的主子很厉害吗?他究竟是怎样的来头?”
“谁知道是怎样的来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人家要是想弄死我们,容易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然娘以为,短短的几年时间,郑家的生意为什么越来越红火,挣到了那么多钱财,超过了那些世代经商的人家,成为了落霞县最有钱的人家之一?”
郑勇先气得一拳重重地捶在墙上,“都怪孙娇娇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拿捏住了我的把柄,我就弄死她了,雨晨也就不会有和离的心思,财产依然在我的手上。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老夫人依然想不通,“那些人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亲自抚养郑澜,而要交给你们养,不惜给我们挣了那么多银子,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些人内心究竟打着怎样的主意。”
郑勇先虽然不是做买卖的料,这十几年来一直琢磨着这个问题,多少也嗅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或许是郑澜的身份尊贵又特殊,他们不好带着抚养,又害怕养不活,所以就扔给雨晨和我来养了。郑澜不是从娘胎里就带了很多的毒嘛,不适合几个男人养着吧。”
“所以,娘你可不能把郑澜不是我儿子的事情宣扬出去,不然我们全家人都会死得很惨,我可不想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裕生活以后,却被人给杀了,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那你就甘心把那些财产都让给容雨晨吗?大夫说过郑澜会短命,算命的也说看他的面相不是长寿的,那最后财产不都落到了容雨晨手里了吗?那可是很多的银子啊,勇儿,你好好地想想办法吧。”
老夫人抓心挠肺的难受极了,怎么都不想让那些财产便宜了外人。
“事到如今,我又能怎么办呢?都怪孙娇娇那个毒妇,她才是丧门星,要不是她买通了人恶意纵火伤人,也不会让雨晨恨之入骨,逼着她做出和离这样的事情来。”郑勇先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曾经宠爱的小妾身上。
老夫人对孙姨娘也不待见了起来,“别再提那个毒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再怎么怨怪她,责骂她都没有用了,我们还是想办法看怎么样把财产给拿回来吧。”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觉得郑澜和容雨晨是那么好欺骗和糊弄的人吗?他们都还算仁慈了,府里的银子和地契都留下来给我们了,不像那个狠毒的孙姨娘,只会想办法从我们这里要银子。”
郑勇先握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要是时间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纳孙娇娇为妾了,那个女人就是贪婪的毒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澜儿,你说不然我们给澜儿说门亲事怎么样?找个厉害有心机的女人嫁给郑澜,再想办法把财产给夺回来,又不会伤到他的性命,不用担心替我们招来杀身之祸,又能够拿到属于我们的财产。”
郑老夫人思来想去,终于决定还是通过成亲这件事情来实现她的目的。
“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娘你别忘了,郑澜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就是那个很厉害的沈姑娘,他又怎么会看上别的姑娘?”
“那沈姑娘通身的气度,不单知书达理,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容貌也是上乘的。你就算想让别的女孩嫁给郑澜,又怎么确定能不能控制得住她?”
身为男人,谁不爱漂亮又能干的姑娘,有了珠玉在前,他又怎么会看得上普通的姑娘。
郑勇先想到就头疼,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程度,是他根本控制不住的。
老夫人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眸子里有着贪婪又算计的光芒,“郑澜看不看得上那些姑娘又如何,最重要的是生米煮成熟饭,等到珠胎暗结,他就算不爱也要娶啊。谁不想要儿子,你说对吧?”
“子嗣的确是很能威胁人的手段,尤其是像郑澜这种身体不好,从娘胎里就带了剧毒的人来说。这件事情我不掺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把我牵扯进去,我可不想被那些人盯上。娘,就算你要做,也要小心谨慎些,别闹出人命来。”
郑勇先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省得到最后出了什么事情,那些人找到他的头上来,让他不得好死。
“我娘家的侄孙女周美兰,她爹早逝,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只有她娘一个人种地养活他们。不然我去跟周美兰提一提,事情要是成了,到时候大笔的财产还不是我们的吗?魅蓝她娘掀不起风浪来,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郑老夫人很快就想好了人选,“美兰也是有些心机手段的,长得也漂亮,我觉得她应该能够得到郑澜的喜欢,得不到也没关系,在郑澜的茶水里加点料,让事情发生,到时候孩子都有了。”
郑勇先也是知道那个表侄女的,论姿色的确也挺漂亮的,就是家里穷不识字,做事情也有些小家子气,他可不确定能成。
“娘怎么能保证一次就能让美兰怀上孩子呢?要是没消息没动静怎么办?郑澜的体内有毒素侵蚀着,未必能有孩子。”
面对儿子的提问,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怀不上郑澜的,难道还不能怀别人的孩子?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是他的孩子不就行了?那些财产你还想不想要了?”
郑勇先眼睛里涌过惊涛骇浪,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这样不太好吧,被郑澜和容雨晨发现了,我们都会死得很惨的,怎么能这样呢?”
“那不然你拿回二十个铺子的房契,还有绝大部分田地的房契和地契,我也不用这种卑鄙下三滥的手段。”老夫人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郑勇先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你先去跟雨晨说这门亲事,就说算命的术士给美兰看过生辰八字,她最是旺夫,以最能生儿子,还能让郑澜的身体恢复起来。不说不定雨晨会答应呢。不管怎么说,雨晨在娘家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她后半辈子能依靠的只有郑澜。”
郑老夫人豁出去了,“那我明天就去给容雨晨说亲事,不管耗费怎样的代价,都要把美兰塞到他家去,夺回属于我们的财产。”
母子两人商量了一番以后,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当天下午,郑老夫人就亲自带着人去了周美兰家,将计划和算计跟周美兰和她的娘亲说了一通。
“美兰,你要是想改变现在穷苦的命运,这是最好的机会。事情要是成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不用再像现在一样住着茅草屋,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就连过年的时候都没有两块肉吃。还有娘,和你两个弟弟,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老夫人威逼利诱和蛊惑,让周美兰心里升起了强烈的贪念来,她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渴望,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了。
“姑奶奶,我倒是愿意的,问题是那位郑公子能不能看得上我?要是事情失败了,我不是又失去了清白,还什么都捞不到?”周美兰想到那泼天的富贵,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要过上富裕生活想的都要疯了。
两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十两银子,省着点花,够你们用两年了。你要是同意了,就跟我回去,我让人给你好好的梳妆打扮一下,明天去见你表哥。澜表哥虽然身体不太好,容貌倒是很俊美,家里也很有钱,嫁过去你们家就脱离苦海了。”
周美兰忍不住转头看了娘一眼,明明心动得很,最后还是想要征求一下娘亲的意见,“娘,你觉得呢?”
陈氏满脸渴望,不停地点头,“美兰,那这样你就去试试吧,婚事成了,我们家就有好日子过了,你两个弟弟也不用靠着种田为生了。就算不成,姑奶奶也不会白白让你受委屈的,自然会给你补偿的。”
这么好的机会降到她女儿的头上来,还有什么话说呢?
郑老夫人语气笃定地说道,“怎么可能会不成?美兰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能干,要不是家里太穷了,求亲的人肯定会踏破了门槛,只管跟我回去,嫁给澜表哥,生两三个儿子,地位可不就稳得住了嘛。”
两家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以后,周美兰跟着老夫人回了郑家,被安排住在了干净又宽敞的客房里。
锦被纱帐,房间里还摆了不少清新的花,桌子上还有精致的点心和茶水,就连晚饭都有肉吃,和她在家的时候,简直一个是天上的生活,一个是猪圈的生活。
不过短短的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时间,她彻底地沦陷了,彻底地爱上了这样的生活。
第二天,有丫鬟准备了漂亮的绸缎衣服给她穿上,又用上好的胭脂水粉把她打扮得更加精致,就跟仙女一样的时候,她彻底地爱上了这样的生活,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嫁给澜表哥,以后一直过好日子,穿着最漂亮的衣裳,吃着好吃的饭菜和糕点,再也不用干农活,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吃过早饭以后,这个老夫人就带着她一起坐着马车去了容雨晨家。
在路上的时候,老夫人满脸慈爱又带笑的目光落在了周美兰的身上,不停地打量着,越是看越是流露出满意的神情来,“美兰长得可真水灵漂亮啊,连姑奶奶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喜欢呢。相信你澜表哥看到你这么标致,肯定一下就爱上你了。”
周美兰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她羞涩之中又带着点小家子气,“姑奶奶,您就别笑话我了,也不知道澜表哥能不能看得上我。”
城里的日子过得可真是太舒服了,不管耗费怎样的代价,她都要留在这里,哪怕澜表哥身体不好是个短命鬼,她都觉得没关系,她只要有银子花,能够过好日子就满足了。
到了容雨晨家,郑老夫人敲了门以后,等待着门房的通传。
“美兰,等会要表现得落落大方一些,你伯母她不喜欢小家子气,唯唯诺诺的人,你必须要让她看到你漂亮又气质好,还还能干,明白吗?”老夫人提点道。
第一次到城里的亲戚家,还是她想嫁的男人的沐晴,周美兰怎么可能不紧张不害怕,掌心里都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容雨晨得到守门的家丁通传以后,她满脸厌烦和嫌弃,“那老妖婆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打发她们离开,就说我不想见她们。”
她旁边的一个婆子轻声地劝道,“夫人,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老夫人她是想给公子身边塞人,那些人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思,夫人应该很明白的啊,倒不如把话说清楚了,也省得她们以后再来纠缠。”
容雨晨仔细地想了一下婆子的话,竟然觉得说得还挺有道理,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很快心里就有了主意,“你让温瞳和温厉去书院把澜儿给叫回来,对了,让澜儿顺便把月儿带过来,就说我想见他们了。”
老妖婆压榨了她这么多年还不算,还想在她儿子的身边放眼线,简直是痴心妄想!
婆子立刻下去办事情了。
容雨晨硬是将老夫人和周美兰晾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等到老夫人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心底的怒气控制不住地涌上来,差点爆发,才不紧不慢地让丫鬟去把人请到客厅来。
老夫人脸色阴沉地瞪着她,责备之意显而易见,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恐怕容雨晨已经死了有好几十回了。
容雨晨早就不怕她了,面对着前婆婆的敌意,她忍不住冷笑一声,“怎么,还想在我面前摆婆婆的架子吗?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你儿媳妇了,我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我儿子也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能让你们到我家来坐一坐,就已经算对你们客气了。”
“来人啊,给老夫人和这位姑娘上茶。”
丫鬟得到命令以后,很快就将香气四溢的茶水端了上来,放在了老夫人和周美兰的面前。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听你说废话,说完了就赶快回去,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容雨晨说话尖酸刻薄,差点没把老夫人给气死。
她忍了又忍,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些怒气给咽下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雨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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